“到我這裡來吧。”青年男子努力把她引向看守屋的暗影中。
“噢,不!”白衣姑娘喊著。
狂風夾帶著恐怖不祥的力量撞到姑娘的背上,推著她投向這個戴著面罩的男人的懷抱。男子立即用有力的雙臂箍住她,帶著她一起隱入看守屋的黑暗之中。
穿灰斗篷的女子沒有馬上跟著進入那所房子。她兩手抱在胸前,蒼白的高顴骨臉龐遮掩在灰色風帽陰影下面,因絕望而變得醜陋不堪。
房子裡傳出姑娘的呻吟和不甚清晰的哀求聲。但是,當灰斗篷女人聽到了一聲壓抑的絕望呼喊“你別這麼著急,求求你!”時,她忍無可忍了。
她看見不遠處扔著一根竹篙。她抓起竹篙斜端著向看守屋衝去,捅向看守屋的門。
門板轟然拍倒在地。
“投降吧,你這個倒黴的強姦犯!”
穿短褲的年輕人失去了鎮靜問到一邊,薄薄的舊木板牆經受不住他強壯軀體的撞擊,破成碎塊紛紛墜落,整個看守屋也搖搖欲墜。
那女子扔下竹篙,撲向穿著白長衫躺在木地板上的姑娘。姑娘兩臂平伸,不省人事。
水面上又刮來一陣風,眼看看守屋就要倒塌。
“薇羅尼卡!”灰斗篷女子呼喚著姑娘的名字,“快醒醒,你會受涼的!他沒有侮辱你吧?”
可是,可憐的受害者紋絲不動。
一個更加強勁的風頭襲來,看守屋又晃了一下。
一秒鐘也不能再等了。
女子脫下自己身上的斗篷,裹住薇羅尼卡,把她扛上肩膀衝出看守屋,向岸邊跑去。
看守屋譁喇喇倒塌下來。女子猛地往旁邊一跳,不慎把不幸的薇羅尼卡摔落到鵝卵石灘上,自己也隨即跌倒在她身旁。
碼頭下面駛出了一條小機動船,赤膊年輕人正坐在船尾掌著舵把。
小船劃出一條長長的弧線,朝外駛向開闊的水面。水面上浪濤澎湃,洶湧咆哮著湧向岸邊。小船危險地傾斜了一下,姑娘已經不再擔心強暴者會返回來了。她甚至想站起來,想看清小敞篷船究竟駛向何方。然而放眼望去,天上雨霧濛濛,湖上波濤滾滾,水天一色,看不見一艘船。在這種時候只有瘋子才會下決心駕船御風,劈波斬浪。
危險真的發生了:小船尚未轉過彎來,一個浪頭湧過船舷,船被打翻了——船速太快,帶面具的年輕人高高彈到空中,隨即又掉進水裡,濺起高高的浪花,如同噴泉噴出的水柱。灰衣女子站在水邊,瞪大眼睛想看清浪濤間的人頭或者哪怕船底……然而在水面上只見波翻浪湧,不見其他物體……
“薇羅尼卡!”
薇羅尼卡扭過臉去——她回到清醒的現實中來。
“薇羅尼卡,”灰衣女子說,“為了救你,我渾身都涼透了,你太狠。動了。”
“他出什麼事了?”薇羅尼卡小聲問道,“他不會淹死吧?”
“睜開你的眼睛。”女子命令道。她說話很費勁,哆嗦得上牙直打下牙。風推雲卷遮住了月亮,湖灘上一片黑暗。
“是您嗎,阿爾託寧太太?”薇羅尼卡問道。
“是的,是我。你能站起來嗎?”
“我不知道。”薇羅尼卡回答說。月亮又鑽出雲層,把清冷的光輝灑在她優雅好看的臉上,照著兩行晶瑩的淚。
“趕快站起來,薇羅尼卡!”阿爾託寧太太命令道,她習慣在俄語中夾帶芬蘭詞彙。“我不想把你留在巴斯克拉(岸邊)。我猜不透你真正的意圖是什麼。什麼能促使一個正常的不滿17歲的女孩子在半夜三更偷偷地溜到湖邊,同一個陌生的青年約會呢?”
“但願他不會淹死!”薇羅尼卡小聲說。
“你說什麼?”由於狂風呼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