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五萬,就是十萬人也只有當兔子任人攆的份。”裴行儉點了點頭,他如今是蘇定芳的副將,這倒也好,咱們幾位年輕總算都是蹲在一個窩裡沒被打散分開。
裴行儉習慣性地伸手進皮帶上的小囊掏了掏,一瞅見他這個動作,我和蘇定芳苦笑著對望一眼,這傢伙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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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裴行儉還真掏出了兩文錢來,很是麻利地搓搓指頭,猥瑣地擠擠眼壓低了聲音:“咋樣?賭一把,裴某以為兩日能勝。”裴行儉不知道是為了調動大家的情緒還是天性好賭,在李績大叔的中軍大帳之中就想開盤聚賭了。看得我想一大腳踹這丫的到李績大叔跟前去,蘇定芳也一臉黑線的瞅著這傢伙,很想跟我一起這麼幹。
裴行儉很是警惕地退後半步:“咋樣,來不來,不來就算,反正小弟就是圖個樂子。”
蘇定芳恨恨地瞪了裴行儉一眼,扭臉打量了下四周,大夥都各聊各的,沒功夫理我們這三位青年俊傑。蘇定芳摸著下巴子砸了半天嘴才言道:“兩日,哼,那你非輸不可,若是戰事持續兩日,那敗的是我們,對付他們,只能速戰速決,一擊中的,與他們作戰,時間越短,對我們越有利,不然,我軍必危,莫要忘記了,昌盛城裡邊,還有一萬五高句麗軍,若是兩軍作戰正酣之時,他們只需出騎五千,抄我大軍後路,到頭來,勝負尚未可知。”
“先別管那些,咋樣,敢不敢來?”裴行儉也就兩銅板,蘇定芳掏了半天,六個銅板,然後,這兩個傢伙拿眼瞅我,我很是羞愧地低下了頭:“小弟一文都沒了。”上次被袁道長那老牛鼻子給贏個精光,後來東掏西挪地又湊了幾十文錢傍身,豈料昨天晚上讓我那倆忠僕給套去了,主要是他們不跟我玩紙牌,搞甩色子,我哪賭過這玩意,只能敗走麥城。
“哈哈,裴某可是比你好多了,好歹還留著兩文傍身。”裴行儉這話也好意思說得出口,不過眼下,嗯,他始終是個有錢的人,而我是沒錢的人,這就是差距。
“得,老蘇就借你兩文,誰讓咱們都是兄弟,嘿嘿……”蘇定芳又把兩文塞回了口袋,然後分了兩文錢給我後一本正經地道,兩個破銅板,要是在長安,本公子拿兩萬個銅板都是隨要隨有。
遺憾哪,出門打仗,就沒想到過在身上多留一些錢財,軍中的生活本就無聊,賭兩小錢也無傷大雅,還可以聯絡一下相互之間的感情,可誰讓我帶的錢太少了,害的老子眼下是一窮二白。就連我的兩個忠僕都比老子富有,等回營帳了再打劫點來,想到了這,就讓很是鬱悶。
恨恨地鄙視了蘇定芳一眼,我押上了跟這位蘇名將兄借來的兩文:“我賭……”“慢,不能這麼賭,天數太好估摸了,這樣吧,咱們賭這個,咱們能俘多少高句麗和靺鞨戰俘。”裴行儉及時地改變了賭局。好像高句麗和靺鞨殺氣騰騰的那八萬多人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堆拿來當財注的籌碼而已,自信得厲害。這點讓我由不得暗中翹起了大拇指,這才是大唐的軍人,兵痞的典範,賭棍的風采。
“成!”蘇定芳砸巴砸巴嘴,遞出了兩文錢:“老蘇就賭一萬。”
“就那麼點,還不夠咱們塞牙縫的,小弟賭三萬,你呢俊哥兒,咋樣,你賭多少?”裴行儉朝我問道,我猶豫再三,咬了咬牙根,把這兩文錢給押了上去:“賭了
兩萬。”
“老夫賭三萬,再加上一萬昌盛城的高句麗軍,咋樣?”陰森森的語氣,吊起的白眼,白森森的門牙在唇外猙獰著,嚇得正在小聲聚財的我們三個大唐優秀青年將領差點鑽沙盤底下。
邊上的那些個老兵痞們興災樂禍地瞅著我們這邊在那偷著樂,靠!老陰人竄下來也不知道通知一聲。蘇定芳擦著腦門上的冷汗,乾巴巴地賠笑道:“大將軍,定芳與二位賢弟在這兒鬧著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