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一聲不吭地往上走,走了一小段,覺得徐可渝在發抖,就很輕地對徐可渝說:“別怕。”
他不清楚自己揹著徐可渝走了多久。看見洋房的時候,他的雙腿和肩膀都很痠痛,眼前黑影重重。
管家在門口站得筆挺,見兩人出現,立刻向她們小跑而來。
說不清是怎麼回事,看見房子的剎那,湯執突然有一種安心的感覺,而徐可渝摟緊他的手也鬆弛下來。
就好像他和徐可渝都是戰時在屋外玩鬧、遇見空襲的孩童。
回到由徐可渝的哥哥統轄的領空,他們就安全了。
湯執想徐升可能很漠然,但也可靠,而他的無視和輕蔑,至少都不真正傷人。
傍晚,徐升回來了。
他難得回家用餐,餐桌上的菜微妙地變了口味。
餐後,湯執要陪徐可渝出門去試紗。他們的婚期訂得倉促,來不及從頭開始定做婚紗,便預訂了今晚去婚紗館試成品,再按她的尺寸加急定做。
換上甜點時,徐可渝忽然支支吾吾地問徐升:“哥,你晚上有事麼?能不能陪我們一起去試紗?”
徐升聽徐可渝說完,立刻看了湯執一眼,仿若正在懷疑是湯執搞的鬼。
湯執十分冤枉,他一整天都沒有聽徐可渝說提過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徐可渝臨時起意。
為表清白,他對徐升做口型解釋:“不是我。”
徐升好像難以接受湯執和他交換資訊的方式,有點鄙夷地皺了皺眉,撇開了目光,不知有沒有相信,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在暮色黃昏裡,他們來到了市中心的婚紗館。
婚紗店在一間商場門口,玻璃很亮,櫥窗中掛著白紗禮服,燈光忽明忽暗地打在禮服上,模仿新娘對婚禮的隱秘夢想。
店長在門口接他們,徐可渝挑中的款式已經掛在試紗室。接待小姐帶她走進去,拉上了厚重的簾子,徐升和湯執便各自坐在沙發的兩端沉默著。
沙發很長,徐升用平板電腦看檔案,湯執見他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也低頭用手機看起新聞。
湯執剛開啟一條萌寵類新聞,想仔細閱讀,卻聽見徐升的聲音響起來:“你們早上碰到徐明悟了?”
過了少時,湯執才反應過來徐升問的是誰,他轉過臉去看徐升,徐升的眼睛盯著隔著他們和徐可渝的天鵝絨簾子,手上的平板螢幕已經暗了。
“是。”湯執說。
“你揹她回去的?”徐升又問。
湯執不清楚徐升知道多少,也不確定自己該說多少,便只是說:“嗯,她說累了,要背。”
徐升微微有些警惕地問:“沒摔到她吧。”
湯執沒想到徐升如此不信任自己,立刻否認了,又順口說了一句:“不過徐小姐看著很瘦,揹著倒挺重的。”
徐升並沒有為湯執的付出而感動,冷冷地說:“應該不是她體重的問題。”
湯執忍不住笑了,他覺得徐升這個人護短之餘,勝負欲也未免太強,便舉手示弱:“好吧。”又說:“是我力氣小。”
徐升看著湯執,像是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又突然說告訴湯執:“她試婚紗出來,你記得誇。”
徐升說話時唇角很平,看不出情緒如何。
可能是因為徐升對別的所有人都很冷淡,時時刻刻都不想和湯執沾邊,此刻忽而成為一個想要關懷妹妹卻有心無力的哥哥,湯執便覺得有些好笑。
湯執自己除了在獄中的媽媽,已經沒有別的親人,母親入獄後,湯執就沒有充當過被關愛的角色。
他書沒能唸完,不敢告訴母親,從退學那天開始,每次去探監,都要對母親現編他的大學生活,出海打工裝作是拿獎學金去國外交換,曬黑了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