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升並不像別的人一樣,或多或少地對徐鶴甫展露出諂媚的一面,不過也並不清高。
盛名在外,在徐氏的頭銜長長一串,據稱最受徐鶴甫寵愛的人應當是徐謹。
但徐鶴甫、以及他身邊的人看徐升的樣子,卻讓湯執覺得,徐升更像徐鶴甫預設的繼承者。
後頭球車上的人下來了,徐鶴甫沒往後看,他們便站著沒說話。
徐鶴甫看見湯執,微微挑了挑眉,像是沒認出湯執似的,轉頭問徐升:“新助理?”
徐升好似是愣了愣,而後說:“外公,這是湯執,”
湯執沒敢看徐鶴甫的臉,便盯著他垂下的手。
他的手膚色比徐升淺少許,面板的褶皺很深,虎口和手背都有深深淺淺的老人斑,高爾夫球衣的白色外套遮住了手腕,大拇指上帶著一個翡翠的扳指。
湯執觀察著扳指上的紋路,聽見從自己平行再下方一點的位置,傳來的徐鶴甫的聲音。
“哦,”徐鶴甫緩緩道,“可渝的……”
“怎麼把他帶出來了?”他問徐升,“舅舅給你找的那幾個,你看不上?”
徐升沒有立刻回答,徐鶴甫便道:“算了,你自己的助理,是該你自己定。”
“不過……”湯執覺得徐鶴甫看著自己,心開始緊繃,不知自己是不是該抬頭與他對視。
突然間,徐鶴甫突然大笑了起來,拍著徐升的肩頭,道:“到底還是你最像我。”
湯執覺得徐鶴甫好像誤會了什麼,仿若覺得徐升找自己當助理有什麼特殊的用意。
但徐升也沒否認,含糊地“嗯”了一聲。
“那就這麼著吧。”徐鶴甫收回了手,也收了笑,低聲交代了徐升幾句公事,轉頭看了後方的某個人一眼。
那人立刻朝徐鶴甫的司機揮了揮手,司機將車開到了徐鶴甫身旁。
徐鶴甫的車離開後,徐升沒有搭理湯執,先自行坐進了車裡。
司機替他關上車門,抬頭看了看湯執,湯執才也連忙開門,入了座。
車開了一會兒,徐升都很安靜,湯執一度猜測他是睡著了,但想著方才徐鶴甫和徐升詭異的對話,心中不太安寧,便盯著後視鏡,在位置上左搖右擺找角度,想看看徐升到底是不是醒著。
還沒在鏡子裡找到徐升的臉,就聽到徐升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湯執不動了。
“去醫院。”徐升又說。
司機聞言便打了轉向燈,變了一條道。
湯執有些想要提問,但沒想好怎麼開口。過了片刻,徐升叫了湯執的名字。
“徐總。”湯執馬上回過頭去看徐升。
徐升正靠著椅背,下巴微微仰起,垂眼看到湯執回頭,手還攀著椅背,皺了皺眉頭:“轉回去。”
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不悅,大概覺得湯執動作太大,很唐突不雅,但與站在徐鶴甫身邊時相比,好像多了一點人氣。
“哦。”湯執轉了回去。
“你……”徐升短促地停頓了兩秒,繼續道,“剛才徐董說的話,你聽見了吧。”
湯執有些猶豫地說:“聽見了。”
“最近先跟著我,”徐升說,“到江言出院。”
“你不用做什麼,跟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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