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洲低垂著頭,好半天才又開口,“在酒桌的時候她其實就打過電話了,我還是怕她……擔心,倒不如當面跟她說了。”
“你……要跟她說什麼?”喬敏呼吸一窒。
虞倦洲聽她這麼問,面色不解,“說什麼?當然說……跟黃總的事了。”
喬敏懸著的心終於又有的放矢了,思量少許,“你先回家休息,等酒醒了再去找念念說,你就算今晚過去也說不明白啊。”
“能,我能說明白。”虞倦洲意外地很堅持,“敏姐,你相信我,我能說明白。”
喬敏沒轍,重重一嘆氣,“行吧,我先給念念打個電話。”
簡單告知了虞念,說她馬上送虞倦洲去她那。虞念何其聰明,問喬敏,他是不是跟黃總喝多了。
喬敏簡單描述了虞倦洲的醉態,虞念聞言後嘆氣說,“好多年沒見他喝醉過了。”
“我看啊,以後這種情況是常態,商場上的那些老油條一個比一個能灌酒,之前是有長輩頂著,現在可不就靠他自己了?”喬敏看問題通透。
虞念想了想,問了一下他們的路線,然後說,“他去你那最方便,到我這還繞路,就別過來了。”
喬敏也不想送他過去,可他堅持啊。
就嘆氣說,“喝點酒比驢還犟,我可不敢抬我家,萬一倔脾氣上來就要往你那跑我還得折騰,一步到位把他送你家得了。”
就這樣喬敏一路將虞倦洲送回了虞念那。
虞倦洲靠在副駕闔著眼,看樣子像是睡著了。喬敏正想著叫他個試試,如果真睡著了踩油門就走呢,不想他迷迷糊糊睜眼了。
隔著車窗打量著外面,微微眯眼,“我是不是……到了?”
喬敏嗯了一聲。
虞倦洲點點頭,費力地解開安全帶,想下車,下一秒喬敏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回頭醉眼惺忪地瞅著她。
“你確定你這樣上去不打擾念念嗎?”
虞倦洲微微一笑,“她不會在乎這些的。”
喬敏無話可說,只能任著他由著他了。
只是在他剛要下車的時候她要他等等,然後下了車。虞倦洲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費力扭臉去看,也沒看到什麼,又醉醺醺地靠回來了。
很快喬敏就回來了,手裡拿了個盒子。
黑色禮盒,開啟是件高定襯衫。
“換上吧。”喬敏說。
虞倦洲醉歸醉,可也不是什麼事都不知道。他看著她手裡的襯衫,愕然,“換?”
喬敏嗯了一聲,將後視鏡一掰,“你自己看看。”
虞倦洲頂著昏昏漲漲的腦袋,抬眼一看,襯衫的領口處有口紅印,雖說被他剛剛洗臉的時候模糊沖淡了些,但那印子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
他皺眉,使勁去想也想不出來這口紅印是誰、是什麼時候印上去的。
喬敏心裡難受,這個印子其實看一路了,每次看到心口都悶脹著疼。她知道應酬局裡少不了鶯鶯紅紅,也知道虞倦洲徹底涉商後終究避免不了這種事,可她還是不舒服得很。
虞倦洲試圖去蹭,但越蹭越髒,他似乎也是煩得要命,眉心緊皺的。
“別蹭了,換新的吧。”喬敏將襯衫的扣子解開,遞給了他。
虞倦洲盯著這襯衫,不解,“你怎麼會有男人的襯衫?”他又突然反應過來,驚愕,“你交男朋友了?”
喬敏一股火冒上來了,“讓你換你就換,怎麼這麼多廢話呢?”
虞倦洲一怔。
喬敏性子剛烈,不管是虞倦洲還是虞念都清楚,但她從沒對他倆發過脾氣,像是今晚這麼吼喝倒是頭一回見。
可虞倦洲的重點不在她吼人上,等反應過來後問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