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您咋能忘呢!”
白羽也未曾想這龜公竟如此憨直護主,自覺內疚萬分,他將視線自對方黯淡的眼上移開,聲音帶了澀意:“那我這就去看看他,你用屋裡的食盒裝些粥點隨我一同過去吧。”
大漢聽後,二話不說便轉身衝入了膳房,手腳麻利地收拾好碗筷便隨了白羽匆匆離開,二人心思均不在此處,誰也沒發現不遠處那株香樟後微微露出的一截青綠衣襬。
腳步聲漸漸遠去,女子白皙漂亮的手探了出來,微一施力,掌中幾條含苞的花枝盡數折斷。
“真可惜……”
綠蘿輕輕嘆了一聲,漂亮的眼遺憾地掃了眼地上零落的花芽,唇邊卻升騰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可誰叫你命運不好呢?”
……
風,漸漸刮大,打著旋兒飛舞翻騰的枝葉幾乎迷了人的眼,可抬頭一瞧,天空仍舊是一碧如洗,湛藍純淨。
真見鬼!
白羽低咒一聲,急急加快了步伐,細碎的顆粒狀塵土在空中飛揚,他咳了幾聲,喉間愈發難受,只能用寬大的袖子掩住口。
入了樓裡,二人便直奔頂樓房間,白羽當先推開了門,卻見一地的碎瓷片,花花綠綠的,還混雜著黏糯的粥樣物事。
√(─皿─)√
……尼瑪,最近是跟飯碗反衝麼,老子賺的外快都不夠買碗的!……
某貨一臉黑線。
“哥?……你來了?!”白軒費勁地撐起身子,琥珀色瞳仁綻放了光彩,瞎子也看得出他很意外,不過更多的是歡喜。
白羽被他一喚,腦子裡跑得沒影的思緒又拐回了正道,他走近幾步才注意到白軒情況不妙,對方只穿了件單衣,大半身子探出被外,嘴唇凍得發紫,俊逸的臉毫無血色,像個沒有生氣的精緻瓷器。
他右手軟軟地垂著,食指指腹燙出了泡,通紅一片。
一丈遠處,穗兒渾身發抖地跪著,眼淚滴滴嗒嗒溼了一地。
“起來,哭什麼!……這兒我來就行了,你去取些治燙傷的藥。”
穗兒抹了把淚,兩腳虛軟地摸爬起來,她低著腦袋應了聲,喉間堵了什麼似的,有些哽咽。
不消說白羽也知道,定是這丫頭打翻了粥碗,不巧趕上白軒心裡鬱結不發,於是就這麼被難得發脾氣的某人嚇哭了。
“這麼大的人了怎的還這樣任性,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白羽瞧他這模樣,心裡很不是滋味。
白軒看似溫雅隨和,實則心性高傲,如此被動地臥於床榻,就連生活資料亦無法自理,對他而言最是煎熬苦痛,只可憐穗兒成了這出氣筒。
“哥,你來了,真好,真的很好……為什麼不走近些……是嫌棄我這模樣麼?”
白羽有些躑躅,他不太敢走近,畢竟這傷寒最易傳染,何況眼下白軒的身體如此虛弱。可對方投來的眼神如此可憐,像只被遺棄的大犬,黑潤潤的叫人心痛。
“……”
白羽妥協地走近了幾步,無奈地說:“你這傷本就是因我而受,我又不是那狼心狗肺之人,嫌棄你做什麼?……昨夜未曾踐約確實是我的過錯,但我並非有意,你可別再折騰了。”
說完便向大漢使了個眼神,對方還挺機靈,立時就端出了熱騰騰的一碗粥,向床榻上的白軒走去。
說來這漢子也厲害,端著食盒疾步如飛不說,還丁點兒都沒灑出來,白羽看得咋舌,真心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染了風寒,怎麼回事?”白軒拂開大漢的手,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白羽,瞧得他一身冷汗,雖然他也不曉得自己冷汗個什麼勁兒。
“面色潮紅,舌苔濁膩,鼻音頗重。”白軒眯了眯眼,目光像把脫鞘的劍直射而來,犀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