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作翩翩君子狀,卻是不見美人淑女們手執團扇半遮面。要是那天選牡丹仙子的時候有美人拿著團扇那麼一遮一掩,還用得著最後爭論那麼久嗎?
不過現下手裡的活兒都還沒忙出頭緒來,而且團扇這東西錯過了牡丹仙子選拔完全是個損失;不如留待六月盛夏定縣荷花仙子選拔之時一鳴驚人!對了,益州知州喜歡辦賞花會、喜歡美人,知州官大,就是這麼任性!
餘姚氏家裡現下有十五歲的餘三妹、十二歲的餘四妹和八歲的餘五妹,這三個蘿莉來馮初晴家自然帶著日漸健康的餘家寶,馮初晴家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好處也立時便體現了出來。餘姚氏有話。餘三妹攬下了幫馮初晴做飯的任務,餘四妹和餘五妹閒下來的時候攬下了帶孩子的任務。孩子的心思最是單純,錢俊的感覺尤其敏感。這些人對他沒有奇奇怪怪的談論,也不會特意來逗他害怕,慢慢的竟然也習慣了這種熱鬧,開口的次數也逐漸增多,出口的話不再是無意義的咿咿嗚嗚,而是學了穗兒的話帶著幾分軟糯。
安頓好了孩子。馮初晴就正式開始教授餘三妹姐妹三人蜀繡。蜀繡以軟緞和真絲紡為主要原料,經線即豎線。用於排色;緯線即橫線,用於織圖。不同於布料,蜀繡的顏色以彩絲織出,而非熨染。
講完了蜀繡的原理,馮初晴教了她們在蜀繡的工藝中,最考究、也是最開頭的一步:劈線。所謂劈線,是指將蠶絲劈成若干份。馮初晴當初練這個就練了三年,雖然沒有她姥姥口中說的能夠將一根蠶絲劈成六十餘份,但劈個三十份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馮初晴要教她們的自然不用這麼細緻,但也要求她們把絲線能夠把一股絲線分作六份,單面繡六份足矣。透過劈線,她倒是發現餘四妹手上功夫不錯,比餘三妹小三歲,天份卻要足許多。姐姐妹妹都還在劈線斷斷續續的時候,馮初晴都開始教她基基本針法了。
為了讓她能夠理解蜀繡最終要呈現的藝術效果,馮初晴特意選了一副牡丹一針一線都讓她看著,精緻地在她眼前展現光、色、形。讓她體味了蜀繡“針腳整齊,線純光亮,緊密柔和,車擰到家”的精髓,成功為自己拐來了一個近乎狂熱的徒弟。要不是馮初晴攔著,她怕是日夜不休地研究去了。
有事情混著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五月初五過端午。益州這地方也有出嫁女回孃家躲五的習俗,這一天不但出嫁女要拖家帶口回孃家,做工的還得放假一天。
正巧,在袁漠的趕工下,馮正柏要的三架繅車在繅絲作坊裡安放除錯完畢,馮正柏結了工錢後果然按照先前的約定多給了袁漠五兩銀子“遮口費”,三年內,袁漠是不能給別家做這種腳踏式繅車了。
其實之前袁漠是不打算要這個遮口費的,只是想起上次回家袁月的要求來,這銀錢他也只好愧疚地收下了。這愧疚倒不是他不遵守誓言;以他的性格。就是沒有這個遮口費他也不會給別人做繅車,更何況這腳踏式繅車還是人馮初晴所創,他更不會隨意外傳的。
照理說拿著銀錢他就該啟程回家的吧。可想著今後就不能每天看著馮初晴了,他這心裡就燒得慌。揹著工具揹簍站在繅絲作坊門前的小路上,左手邊出去就是村口,過了石板橋出去就是大道;右手邊是竹林,竹林深處就是馮初晴的竹樓。他是向左還是向右?
“穗兒,晴姨不舒服,待會兒和阿俊就在姐姐家玩。午飯也在姐姐家吃,好嗎?”
正在袁漠糾結的時候。竹林裡轉出了以餘四妹為首的幾個孩子,大大小小一路走一路說話,看著都挺暖人的。穗兒看到路口的袁漠,原本還在為馮初晴擔憂的小臉亮了亮:“木匠叔。”轉頭對餘四妹又是一臉的擔憂:
“孃親真的歇歇就好了嗎?”
餘四妹對袁漠笑了笑。一手牽著穗兒、一手牽著錢俊從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