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只要聽過一次,都永不可能忘記。
深情,也只能用深情來形容了,因為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可以來形容。
更確切地說,柳夢山根本就不像是在唱歌,而是像在傾訴——彷彿壓抑了多年之後,一種來自於最心底裡的,迫切的,自然而然的傾訴。
樂隊的成員們似乎也被柳夢山的開聲給震住了,好一陣之後才想起來幫助柳夢山配樂。
當音樂聲終於響起,柳夢山唱道:“曾經擁有,天荒地老,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
無法確定是誰,但是有人開始落下淚來。
柳夢山唱道:“這一份情,永遠難了,願來生還能。再度擁抱,愛一個人,如何廝守到老,怎樣面對一切,我不知道,WW……回憶過去。”
凌雪傷深呼吸了一口氣,她伸手輕輕按著自己的胸口,全身毛孔全部張開——彷彿整個人都墮入了一個無比黑暗,深不見底的深淵。
而唯一聯絡著她以及這個世界的,就只有柳夢山地歌聲。
柳夢山唱道:“痛苦的相思忘不了。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愛你怎麼能了。今夜的你應該明瞭,緣難了,情難了……終於,一直試圖保持笑容的蘇荷失聲痛哭了起來。
在內心深處鑄造了整整七年地落籬,將自己裝扮得堅強無比的落籬。終於在這一刻,被柳夢山洪水般可怕的聲音衝倒——隱藏在內心深處七年的思念,委屈和悲傷。完全的,毫無保留的全都化作哭聲奔騰而出。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曲已經結束,柳夢山將眼睛睜開,然後笑著看著凌雪傷,問道:“我今天可以拿到我的工錢了嗎?”
凌雪傷原本哭得妝都花了,這時候被他這麼一說,忍不住一下子又破涕為笑,“你就好好的唱吧。錢少不了的。”
“嗯,那就好。”柳夢山笑著點點頭,然後又說道,“我突然記起來我還是會一首英文歌的,我不是很熟悉,不過我現在可以唱給你們聽。”
“不要聽英文歌,我要聽中文歌。”龍過海一揮手,大聲說道。
柳夢山看著龍過海,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這位先生,半價可沒點歌服務地。”
“給你雙倍,死要錢的傢伙。”凌雪傷馬上跟著笑道。
於是,柳夢山一首一首跟著唱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因為第一首歌太過突然,還是第一首歌歌詞格外感人。柳夢山雖然接下來的歌都唱得很好,但是卻始終無法讓人有第一首歌地感覺。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個晚上大家都聽得很入迷。
原本預定四個小時的慶功會,一直開了整整六個小時,柳夢山一直一首接一首的唱著。而龍過海他們難得相聚一場,竟然幾乎一句話都沒說,全都在認真地聽他唱歌。
到晚上凌晨兩點的時候,柳夢山終於唱得有點受不了了,“諸位,我已經唱了六十多首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好不好?”
這時候,在場的人才記起來柳夢山是人,不是唱片機,於是大家起立給他鼓掌。
柳夢山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收拾東西準備撤。
“小雪,去把這小子叫過來,我要跟他喝一杯。”龍過海這時候對凌雪傷說道。
凌雪傷於是給酒吧經理使了個眼色,酒吧經理很識相地點了點頭,走過去對柳夢山說道:“你好,怎麼稱呼?”
“我姓柳,柳樹地柳。”柳夢山說道,“今晚的錢是跟你結,還是跟那邊那個女人結?”
“那個女人?”酒吧經理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你不要告訴我,你竟然不知道我們老闆是誰?”
柳夢山很奇怪地皺起眉頭,“我必須知道你老闆的名字嗎?”
“你是不是從來不看電視地啊?”酒吧經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