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完畢,雙手抱胸站在堂屋的窗前遠眺,心裡暗暗梳理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很顯然,衛玠又讓他意外了一次,沒想到,這個美少年行事如此決絕。
“梅大管家回大漠了嗎?第一次來這裡時曾聽他說起過梅蘭國,莫非他們是回梅蘭國了吧?那個國家在什麼地方?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沐小魚接過房門鑰匙,悵然若失地端詳著那枚同心結,心裡一陣酸楚。
“沒有人知道梅管家的根底,只知道他是水雲公子在大漠結交的朋友,因為我爺爺救了他一命,所以,我們兩家才開始交往,至於他為何要走,什麼時候回來,本少爺並未聽他做任何交代,本少爺也是看了他讓老管家送來的書信,才知道人去屋空。”
無法斷定龐大少爺的話是真是假,其實,真也好,假也罷,事實擺在這裡,衛玠揮劍斬情緣。這一手玩得決絕而又瀟灑,至於梅御風不願意讓人知道的事情,再問也是白搭。
緊緊地握著那把黃銅鑰匙,鮮紅色的同心結在空中搖曳著,怎麼看都像是血液的顏色。
沐小魚依稀想起來,衛玠昨天晚上臉紅得很不正常,只怪當時自己醉得一塌糊塗,竟然不曾意識到衛玠有什麼不妥,這會兒心煩意亂,更是理不出個頭緒來。
“那個。衛玠公子的新房在什麼地方?”沐小魚問道。
腦海裡滿滿都是美少年撫琴的剪影,鮮血淋漓的手指,被血染紅的琴絃。有道是十指連心呀,衛玠他,一定很疼吧?
“就在京城西門外,從第一個短亭下官道不遠,就可以看到大片的櫻桃園。那就是衛玠公子花一萬兩紋銀買下的產業。”龐大少板著面孔冷冷地說著,見那個小廝還站著不走,暴躁地一腳踢在那倒黴蛋兒肚子上,言辭不遜地呵斥道:“發什麼呆你?正經事兒不幹,杵在這裡老子看著就鬧心,園子裡養著你們這些王八蛋白吃飽兒嗎!”
江南第一少來京城後。別的沒學到,損人的話倒是撿了一大筐。就連傻子也能感覺到,龐少話裡話外的不善。不過,人家也沒想著掩飾,看向獨孤狼和沐小魚的眼眸,赤裸裸的除了冷漠就是厭惡。
獨孤信知道他是在替衛玠抱不平,強忍著沒有發作。瞥一眼猶自愣怔著的小妖精,直接吩咐被踢了一腳的小廝道:“把本將軍的坐騎牽來。”
“這是準備告辭了嗎?哦。對了,水雲居暫時交由本少爺負責打理,梅大管家特別吩咐過,這裡的大門隨時對衛玠公子的兄弟們敞開,你們若是喜歡這個地方,儘管白吃白住,需要什麼也請直言,千萬別和本少爺客氣。”龐少毫不留情。
公主了不起嗎,大將軍又能把本少爺怎麼樣,不問候你們的祖宗八代就算老子客氣了。大少爺明擺著趕人,肚子裡還極其不地道的咒詛了一句:“最好出門就馬失前蹄,摔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那小廝很快就把風馳牽了來,獨孤信抱著沐小魚跳上馬背,連道別的話都省了,到是沐小魚厚著臉皮兒對龐少揮了揮手,訕訕的說了聲:“再見,後會有期!”
兩人依舊共乘一騎,出了水雲居的街門,沐小魚突然說道:“我想去城外看看。”
想著那是衛玠給自己購置的“家”,沐小魚隱忍著淚水,她確實辜負了衛玠的一片情意,不說龐大少爺鄙視她,就連她自己也覺得欠了衛玠的感情債。
“睡了一整天,你不餓嗎?我們先去知制誥柳大人哪裡蹭飯吃,順便商量振國將軍府的建設事宜,女皇陛下恩典,敕建振國將軍府,因為我對京城的狀況並不瞭解,所以,昨天知制誥大人說她願意幫忙參謀此事,對了,振國將軍夫人希望府邸建在什麼地方?”
知道沐小魚心裡不好受,他想帶她去上林苑遊玩,哪裡的景色確實不錯。
憑心而論,獨孤信對衛玠的出走也同樣覺得鬱悶,衛玠是一個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