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說馬路,下水道,河流湖泊。深處的渠道,譬如掩在了面板下的血管經絡,依附在浮華後的社交通道。
它們四通八達,堵塞的後果也是各不相同。輕則洪水氾濫,重則血脈逆流。當蘇子曾要相親這個訊息傳開時,就猶如在莫城的上空投了顆原子彈。輿論的蘑菇雲,衝破了人們的咽喉,炸了開來。
最早知道訊息的人,往往也是最莫名其妙的人。比方說費清。其實費清得到訊息,是很正常的,算起來,他是四大暴發戶之一,也是獨子,外形也算的上俊朗。蘇子曾是誰,她可是杭一邵的娃娃親物件,她要相親,也就是意味著,她和杭一邵吹了。可是明顯有些人的腦子還轉不過來,他們總是認為人心是最不容易起變化的物質。
“蘇子曾是誰?她是一邵的女人,爸你開玩笑吧你,我和她相親?那就好美國要賣核武器給伊朗,那是不可能的。”費清對著電話那邊的費父義正言辭了一番。
他掛了電話後,就豎起兩個手指,像發誓一樣的說著:“一邵,你放心,就算是娶只母豬,我也不會娶蘇子曾,好看的小說:。”費清說罷,就覺得說錯了話,連忙改了口,“我不是說蘇子曾不如母豬,我只是打個比方,我不會娶那麼個母夜叉的,就你受得了她的脾氣。”
“也不對,你都受了她的荼毒十幾年了,現在總算是可以歇口氣了。話說有反應的人還真不少,我還不知道莫城有那麼多適婚青年。”費清越說越糟,杭一邵悶哼了句,又點起了一支菸,他並沒有發表意見,蘇子曾這會子,又是甩起了什麼脾氣。
當然,連常玫都以為蘇子曾在耍子。這次的相親事件,徹頭徹尾開心的人。只有常池一個人。她那顆被杭一邵嗆得昏頭轉向的腦,越來越不清晰了,她只知道,只要蘇子曾嫁了出去,那她和杭一邵的婚事。就是鐵釘鐵了。
蘇子曾開出了相親條件後,常玫仍是覺得她在開玩笑。蘇子曾今年十九歲,可是她列出的相親年齡卻是從二十三歲到三十六歲。看在外人眼裡,好像是她有些恨嫁心情。從了適婚青年開始的,但這年齡跨度,似乎有些太過大了些。至於其他的要求。只是用了抽象的用了相貌端正,家庭背景清白幾個字潦草帶過了。
“得,”費清拿到了一手訊息後,也跟著吐槽了起來:“照著我們的標準,才是年齡關就過不去了。”不相親和沒資格相親是兩碼子事。二十三歲。蘇子曾還真是想嫁人想瘋了不成。杭一邵繼續抽著煙,他最近的煙量大增。
趁熱打鐵,春季正是相親處朋友的好時節。蘇子曾很快就開始了流水式的相親生活。
所謂的五官端正,到了被人的耳朵裡,就被曲解成了五官齊全。至於清白,兩字。就更有無數重的理解。好在蘇子曾的門第還算高,來得歪瓜裂棗也都是鍍金鑲鑽的。
第一個相親的男人,二十八歲,是一個海歸,自己開了家廣告公司,聽說談吐幽默,為人也是儀表堂堂。也不知是在海外呆得久了還是怎麼的,一頓神戶牛排下來,蘇子曾聽到的非Z國語高達百分之八十。來了一瓶酒,他喜歡用了法語,西班牙語,做一番解釋,其他書友正在看:。
等到牛排上來了,他又喜歡用了日語解釋著養牛過程中的注意事項。
飯吃到了一半,蘇子曾的手機響了,然後她接了電話說了從頭到尾的第一句話:“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找我有急事。”說罷,她就扯著那條變扭的小尾包裙,盡了全力,逃了出去。
第一個物件不用說,不合格。不合格的原因是無法溝通,要知道,在Z國,提倡說“普通話”。
第二個,第三個,蘇子曾很不幸的連中三元,每一次,都在言無徐的“及時來電”中,逃之夭夭。
這類有計劃,有時間的逃脫手段,是蘇子曾和言無徐反覆琢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