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畢竟是做過影帝的人,演起戲來駕輕就熟,說著話間,便將當日的情景給還原了個一清二楚,尤其是如蘭當時陰陽怪氣的得意神情。 王若弗和盛紘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如蘭,羞得如蘭直低頭不敢見人。 也是看著賈赦的演繹,如蘭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當時是那麼的欠,那麼的面貌可憎。 看著如蘭的羞愧不已的模樣,賈赦只覺好笑,看過電視劇和原主記憶的賈赦非常清楚如蘭那張嘴有多賤,有多鋒利傷人。 就如梁六郎第一回登門那天一樣,且不論原主躲屏風後頭偷窺這行為是好是壞,就說如蘭硬拉著明蘭跟在原主後頭一起偷窺,後來原主說了兩句梁晗不如傳聞中的那麼好,問如蘭的意見,結果如蘭張嘴就傷人。 ‘四姐姐這話說得,倒像是宮裡的公主、娘娘,這汴城滿城公貴好像隨你挑了呢,只可惜啊,這心氣再高,也攀不上齊國公公府的門楣。’ 原主和如蘭好好說話,話中不論是語句還是語調,全是訴說、討論兒女心思之意。 在賈赦看來,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婚前還是婚後,和自家兄弟姐妹討論討論異性,說說兒女心思,這都是非常正常且普遍的事兒,結果如蘭張口就傷人自尊,拿刀子往人心口插,痛點插。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原本還有些羞恥心,有些自尊心的原主變了。 就像是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跳樓自鯊的人,被人一激,一躍而下;又像是原本還在糾結是要禮義廉恥還是要經濟實惠的人,突然被人指責自視甚高,不知羞恥,於是走向了另一面,而後開始墮落。 原主的心思就有種類似於‘你看不起我,那我還偏要成為你仰望的存在,然後狠狠打你的臉,證明給你看’的叛逆心思;亦有種‘既然你們已經把我想成這樣的人了,那我也不能白擔著惡名,省得最後名聲和實惠都沒了’的破罐破摔心思。 賈赦看著如蘭又道:“四妹妹,你還記得你說那些話的時候身處何地,周圍有哪些人嗎?” “先不說你這番話任誰聽了都會覺得不舒服,都會心生火氣,就說你當著吳大娘子的面,當著周圍那麼多女使小廝的面,擱那抖機靈,那般說我,你覺得人家會覺得你聰明伶俐,還是覺得我勢力不堪,又或是以書香人家揚名的盛家,不知教養女孩,讓女孩在大庭廣眾之下同姐妹起內訌,舞到人家吳大娘子眼跟前去,成為人家茶餘飯後的笑話,奴僕間的閒談之資?” 話落,如蘭再也站不住,一開始看笑話的心思早消散不見,這會兒卻是連站都站不住,在盛紘吃人的目光中軟軟跪倒在地,半句話都不敢說,只能死死拽住王若弗的衣袖,啜泣聲陣陣。 盛紘嚯的站起身來,指著如蘭的手都是哆嗦的,“你……” 眼見盛紘就要跑題,將目標人物對向如蘭,賈赦忙高聲調頭道:“四妹妹擠兌我這事兒暫且放後,接下來就是六妹妹所說的泥巴之事。” “當時我坐如針氈,只覺難堪,心底倏地竄起一股勁兒,一股你看不起我,我偏要摘下那棵難攀之星叫你們瞧瞧的衝動勁兒。整好那時梁六郎打完馬球向男宴那邊而去,我激動之下,便跟了上去,想要偶遇他。” 盛紘聞言倒吸一口氣兒,更氣了,見狀賈赦忙快聲道:“不過走到半路,就被六妹妹叫住了。被抓包後,我心裡是有些後悔的,可一聽她說‘本來不干我的事兒,但是當日孔嬤嬤教導我們,家裡姐妹一體,姐姐若是犯錯了,我這做妹妹的又要平白無故地受牽連’我就來氣兒。” 老太太抓住話頭厲聲質問道:“明蘭難道說錯了嗎?你不感謝她不說,反而還怨怪她,哪來的理兒?” 原本因著如蘭有些氣弱心虛的王若弗聞言就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重新支稜了起來,跟著接道:“就是,你這小賤人就跟你小娘似得,一股子歪心思,人家給你指正,你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有一大堆歪理,真真是沒了天理。” “你……” 林小娘看大好的形勢被老太太三言兩語就給扭轉了,急得不行,張口就要同王若弗分辨,賈赦見狀忙道:“祖母,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