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作罷,乘著空閒,就靠在長椅上想著明天講演的內容,這個倒是要斟酌斟酌的,講的太學術化了,大家聽不懂,講的通俗無非是排滿革命,這些心裡是贊同,可是現在才1903年,要是被滿清抓了去,不死也脫層皮,現在這個時候還是謹慎點為好,他可不想和某本幻想小說那樣,在1906年就下鄉搞土改。
閉目間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好題目,就問錢伯琮說:“伯琮啊,蔡先生明天非要我明天也上臺演講,可我啊,現在都還沒想好明天上臺講什麼?”
錢伯琮想不到楊銳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會說道:“先生不是對諸西之國都熟悉嗎,就和我們說說他們和我們比到底哪裡勝過我們,記得上次先生說在前明的時候,他們還不如我們呢。”
楊銳聽後點點頭,想到這確實是個議題,能抓住民眾的心裡,現在滿中國都知道自己不如洋人,洋人什麼的什麼都好,中國的什麼都差,明天就講這個,當下開始沉思了明天的講演內容了。
第三十一章 講演
張園其實就是在賽馬場的西面,園子是按照西式模樣建造的,園內草地花圃,一副西方莊園的味道,本來嘛這地方就是按照西式風格建造的,房子高大宏偉,裡面還建了一個塔樓,有一個高高的頂。下午的時候楊銳一過去的,沒進大門就見了學社的兩個學生在門口站著,楊銳不認識他們,而他們卻認識楊銳,畢竟去年元旦那次他幾乎請了全校學生吃飯,兩人學生裡的其中一個帶著楊銳去到講演的地方。
這個叫做安愷第的大廳很是寬敞,看這個樣子坐個仈jiǔ百人是一點問題也沒有。臨近開始,大廳裡坐滿了學社和來此處遊玩的遊客——這張園是滬上的人氣最高的活動聖地,庚子年倉促出臺的中國國會就在這裡開的,名氣諾大。平時也不時有講演等各類社會活動,大家不但已經習慣了,而且還常常湊個熱鬧。蔡元培和章太炎等幾個早就到了,隔了個把月大家見了面都倍感親切,當下一起坐在等講演開始。
講演最先的是章太炎,他還是以往一副瀟灑的裝扮,長袍套著西裝的踢踢踏踏的上了臺,學社的學生對此已經很少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但是來聽講演的其他人卻是譁聲一片,因為之前蔡元培介紹的是國學大家章太炎君,可是現在上臺的這位一點也沒有大家風範,反倒有點神經病,是以他一上臺,還沒有說話,大廳裡就嗡嗡響了,瘋子的言語不絕於耳。
章太炎也不以為意,當下站在桌子前,清清嗓子開始講演:“今rì承諸君高誼,邀請到此講演,實在愧不克當,今rì先有一件要說的是,大概為人在世,被他人說個瘋顛,斷然不肯承認,除那笑做山水詩豪畫伯的一流人,又作別論,其餘總是一樣。獨有兄弟卻承認我是瘋癲,我是有神經病,而且聽見說我瘋癲,說我有神經病的話,倒反格外高興。”
“譁…”的一聲,聽見章太炎承認自己有神經病,下面的聽眾更是吃驚,只見這講演的人對聽眾的反應卻毫不為意繼續講演。“為什麼緣故呢?大凡非常可怪的議論,不是神經病人,斷不能想,就能想也不敢說。說了以後,遇著艱難困苦的時候,不是神經病人,斷不能百折不回,孤行己意。所以古來有大學問成大事業的,必得有神經病才能做到。
諸君且看那希臘哲學家瑣格拉底,可不是有神經病的麼?那提出民權zì yóu的路索(盧梭),為追一狗,跳過河去,這也實在是神經病。那回教初祖摩罕默德,據今rì宗教家論定,是有髒燥病的。像我漢人,明朝熊廷弼的兵略,古來無二,然而看他《氣xìng傳》說,熊廷弼剪截是個瘋子。近代左宗棠的為人,保護滿奴,殘殺同類,原是不足道的。但他那出奇制勝的方略,畢竟令人佩服。這左宗棠少年在嶽麓書院的事,種種奇怪,想是人人共知。更有德人畢士馬克(俾斯麥),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