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原本只是鬆散的聯邦之類,從來沒有統一過,所以需要強勢統一,而且那是在上個世紀,現在再弄個皇帝除了鄉下百姓已經沒有人會認可了。”
如今這拒俄範圍越來越廣,聲勢越來越大,足見革命新生力量之強,而這些年輕人都是類似愛國學社那般追求mín zhǔzì yóu的,真要是再弄出個皇帝出來搞**,反對的人必定又像這個拒俄運動一樣如火如荼,鍾觀光問道:“那不立皇帝,又不搞共和,那怎麼辦?”
對這個問題楊銳早就想過——他不是敏捷之人,沒有急才,所以所有可能的問題都盡力想全,以好應對。他說道:“這個問題我想過,最好的就是不要把清廷徹底趕下臺,讓他把權利都交出來,只保留虛位,這樣就類似英國的君主立憲了,但是這個情況比較難,這皇帝畢竟是異族,漢人難以接受。革命軍一起,我們、革命黨、清廷將三足鼎立,革命黨是一定要徹底把清廷趕下去的,我們內部又何嘗不是這樣想,所以最終的結果是清廷一定退位,那我們就只有一條路可選了,就是一會專政。”
一會專政,鍾觀光感覺這個詞很是拗口,其實楊銳也感覺這個詞拗口,但是意思卻是很明白。問道:“清廷為何不能下臺?滿清苦中國久矣。”
楊銳笑道:“革命為的是中國,不是為了復仇,就是要復仇那也要穩定之後再動手。清廷之前做了什麼不管,但是從常理上說革命之後清廷不退位有助於中國穩定的。你想,皇帝沒有了,鄉下的百姓會怎麼想?蒙、回、藏之地會怎麼辦?那些手裡有兵的人會怎麼想?有道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那些有權有兵的督撫可沒有出過國,更沒讀過什麼mín zhǔzì yóu之言,到時候必定天下大亂,這也是為什麼那多人提倡改良不願革命的原因。當今之世,擺在中國就兩條路,一是君主立憲,一是廢帝共和。前者中國將穩定過度,後者則要內亂個幾十年再由強權統一。”
這話說的其實是後世真實的歷史,也許是推測的太過深遠了,鍾觀光沒有質問反駁,而是久久不語,等了許久,他才說道:“那麼我們如何革命?”
這是革命的具體策略問題,楊銳說道:“不管之後是君主立憲也好,還是共和之後天下大亂也好,我們有兩個東西要抓牢,一是軍隊,沒有軍隊革命只是鏡花水月,二是實業,有軍隊沒有錢不行,有錢沒工業不行,我們槍炮之類都要能夠自制,不能依賴洋人。”
這兩點鐘觀光深以為然,有槍有錢那才是能說革命,實業他是懂的,而且現在就在辦啊,效果還是不錯的,rì進鬥金的。只是這軍隊就不明白了。他說道:“這些rì子學社好像是在訓練學生軍,是否我們……”
楊銳搖頭道:“這些都是花架子,沒用的,學社的是學南京陸軍學堂的,南京是學北洋的,北洋的學rì本的,rì本又是學德國的,當今天下,德軍最強。所以我們要辦軍隊還是要學德國。”後世的炮黨就是辦了軍校才開始發家的,這點他是要借鑑的。
想不到這軍隊還有這麼多曲折,再想到楊銳和德國那個叫呂特的領事的關係,鍾觀光恍然大悟道:“對對,你和德國領事呂特有交情。”
見他誤解,楊銳心裡苦笑,這年頭其實為中國和諧穩定做出最大貢獻的只怕是洋人,他們就是要中國乖乖不動不亂,任其切割。大平rì子裡掙的錢可比戰爭歲月裡搶的錢多得多啊,加之庚子賠款九億之巨,傻瓜才想中國亂呢,或者就是亂也是邊邊角角的小亂,國內大局絕對不能亂,據說辛亥時袁世凱的出山也是洋人們強烈要求的結果,因為只有他能維持中國的穩定。自己這邊決心造反,而且還派人去德國學軍事,不要說德國不同意,就是同意了其他列強也會發現並且最終反對,德國只能後期勾搭勾搭。
見到楊銳苦笑,鍾觀光就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