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過來。我就是要看看,是革命黨的腦袋硬還是我大清的子彈硬!”
袁樹勳聽他要去找賽電槍,手便是一抖,會客廳內的氣氛也在忽然之間緊張,志贊希似乎也感覺到了這種緊張,故意笑道:“袁大人,不把革命黨都趕盡殺絕了,您這滬上道臺怕是不好向京裡面交代啊。”
“下官無能啊!讓朝廷煩憂,實在是有罪,有罪。”說著袁樹勳忽然跪到在志贊希面前,摘下頂子道:“下官如此無能,卻還愧據此位,實在是不該啊。還請志大人致電軍機,將老臣開革的好。”
看到他這副作態,志贊希心中恨極,這些漢官,有好處就上,有壞處就避,誰都不想得罪,滑溜的很,他咬牙獰笑,“好!袁大人如此為皇上分憂,本官就代你致電軍機吧。”說罷把他的頂子接了過去。
袁樹勳見他接手,心中大安,他可不怕軍機真的會把自己革了,再說,這志贊希無非是皇上的小舅子,根本就不是個官,他電報一發除了能把自己摘出去之外,什麼用也沒用。他出了官衙,在轎中想想還是不放心,又叫過家僕,耳語幾句看著他跑往租界方才作罷。
遊行送棺的時間定在下午四點鐘,但是蔡元培卻早早的洗了澡、吃了飯,黃仲玉像往日一般才伺候著,給他拿過外套,蔡元培穿起,她又幫著他扣扣子。蔡元培仰著頭,看向屋子牆上他早日寫的一幅字。不過今日的妻子和往日不同,釦子扣了半天都沒扣上。
“孑民,能不去嗎?”
“哦。你知道了啊。”蔡元培想到妻子是會看報紙的。
“嗯。能不去嗎?你要是……”說到這黃仲玉忽然的抽泣起來,很早以前她就有一種不安,到今天,這種不安越發是強烈。
“不行。我們不去,誰去啊?”
“那我也去!”
“不行。你要是去了,孩子怎麼辦?”蔡元培說著,自己把最後一個釦子扣上,然後說道:“等我回來。”
1905年5月6日,農曆立夏,土曜日,只是這一天還未放學,便有無數的學生、市民等在法租界寧波路上,他們之中很多人是得到通知來了。更有些是看了早晨的報紙自己尋來的。昨天晚上決議後,王小霖馬上調出原來幾人的照片,配上文字,再把移棺的原由說成是滿清逼迫,最後再號召“具有愛國思想者”前去為烈士送行。滬上本來報業發達,城市又不大,出報沒有多久全城的人都知道了。
復興軍之事本就因為那些戰地日記炒的火熱,對於裡面的人物不說學生,就是大人也都耳熟能詳,現在猛一聽復興軍就在身邊。更被滿清逼迫不得在滬上停棺,如此遭遇讓所有人都是義憤填胸。報紙刊出不久,虞洽卿就同著兩個會董找來了,不過在王季同的勸說下,他們的提議還是作罷。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早就過來幾輛馬車把靈柩裝上了車,就等著運至碼頭了。王季同站在公所門口。看著外面黑壓壓的人群。心中裡不由的有了些暖意。
“先生,縣城了聚了數百名警察,還有一些不知道哪裡調來的清兵,還有……”俞子夷頭上留著汗,“有人去龍門客棧傳信說,江南局那邊有兩挺馬克沁機槍被抬到了縣城裡面。”
一聽馬克沁機器。王季同瞳孔便收縮了一下,他道:”卜岑他們人呢?“
“進去了。都進去了。”
“那就沒事了。”王季同笑道。
“先生,還是讓我們走在前面吧。你……”
“既然革命,就要赴死。與其夜裡被抓。死的不明不白,不如死在今日,也好喚醒我漢民之魂!”看著俞子夷還想阻擾,王季同怒道:“不要作婦人之仁!不死人怎能革命!讓開,別誤了永番他們的船!”
四明公所前黑壓壓的人群像是被什麼東西攪動了,分成了兩邊。站的遠遠的人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