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做不到的,關東銀行現在滬上影響頗大,而且滬上那邊不少人做大豆都發了財,即便不是我們貸款建的榨油廠,只要用了我們的機器,受過我們的培訓,那也就會加入大豆貿易商會,其實我們做的就是整合這些榨油廠,整合武器一是鐵路,二是榨油機,現在各地的榨油機都很落後,我們之前用的那種壓榨機在技術上是比其他人裝置都先進的,那些辦榨油廠的人難道不知道要買這種裝置?”大豆產業計劃是東北的重中之重,整個計劃費了楊銳不少心血。“農村那邊其他的不提,關鍵是我們能掌握大豆價格就好了。”
見到楊銳說大豆價格,杜亞泉卻道:“前這幾年東北大豆的價格是我們說了算。這都是因為佔了滬上那邊的便宜啊,可只要日本人的出口量超過了我們,那東北大豆的價格就將由他們來定。這…這便是我最最擔心的事情!”
定價權是農產品貿易的最關鍵權力,誰掌握了貨源,誰就掌控了一半的定價權,而另一半,則在貿易商那裡。天字號控制的糧站、大車店不少,算是掌握了貨源,而內貿和出口的量極大。算是控制了貿易,這樣基礎上完全可以操縱大豆的價格。不過隨著大豆外貿量的攀升,按照報告三年之後將達到四十萬噸——杜亞泉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其實按照歷史這不但是真的。而且這個量只有實際數字的一半——這樣的出口量下。日本人的議價能力自然會提升,哪怕大豆比蠶繭耐儲,但一個不好,又是胡雪巖第二。
杜亞泉的憂慮楊銳卻不當回事,他笑道:“秋帆兄,不要擔心,一切都在控制範圍之內。”說完楊銳卻轉移話題了。他另外問道:“這邊學校辦的怎麼樣了?杭州的事情有影響嗎?”
“影響有,但是不大。”杜亞泉雖然想不到楊銳的底氣在哪裡。既然他不提他就不好問了,他只好說道:“包括對於這邊的實業。影響也不大,去年年末的時候,北京那邊特意的來了一批人,說是探查遼東這邊的木業情況,但其實是在調查天字號在通化的規模,來的都是幾個人都是斯斯文文的大官,我還同他們吃過飯,他們見到這邊的規模這麼大了,倒是嚇了一跳,還問我這是中國人辦的還是洋人辦的,我當時說,大部分都是中國人辦的,不過裡頭楊銳的股份也不少。他們走後到時沒有什麼動靜了,就是賞了我一個二品頂戴,算是收買吧。
學校這邊要比關內辦的好,畢竟這邊糧食比關內便宜,要是全吃高粱的話一個學生一年只要五兩銀子,現在是混著吃,每人六兩銀子不到。小學生計有六萬三千餘人,中學九千七百餘人,兩所學校,一是通化法政學堂,學生七百餘人,二是通化技術學堂,這個人多一些,大概有一千三百餘人人。哈爾濱大學還是建,但是估計今年秋天就可以竣工了,規模和滬上的同濟大學堂相當,就是俄國人的教授沒有滬上的多。”
“怎麼,你這邊似乎比華北的規模大不少?教育會撥款撥的多嗎?”楊銳記得小學生華北只有一萬出頭,加中學生也就兩萬人,可現在東北這邊卻有八萬多學生,以六兩每人每年計,那也要四十多萬兩,教育會對東北的撥款一定沒有這麼多的。
“滬上撥了三十萬兩,東北這邊自己補貼了一部分,還有就是和我們一起辦工廠的商紳捐了一些,現在東北各縣都有我們的學校,特別是遼東這邊,各鄉鎮都有學校,移民那邊是,小學堂辦的也不少。”杜亞泉發覺自己的說漏了,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些廢話,他明白他這樣是違反內部管理條例的,畢竟教育全部掛在教育會名下,同時任何的資金都控制在財務這邊,東北既然是有額外的錢辦學,那一定是財務監管體系有漏洞。
四十萬兩,差額近十幾萬兩,商紳是不可能捐這麼多的,楊銳盯著他問道:“這些錢哪來的?”
看著楊銳盯著自己,杜亞泉背上全是冷汗,他很為東北的教育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