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做到真正的步炮協同,而北京前門的軍諮府內,第一廳(作戰)的廳長盧靜遠則是想著怎麼才能加強鐵絲網的作用,這一次進剿嚴州革命黨,大方略是陸軍部定的,但是戰術細節則是軍諮府出的。作為大清赴日本士官學校第一期優秀畢業生的盧靜遠,很早就關注塹壕加鐵絲網禦敵了,只是他畢竟沒有親上過戰場,最終嚴州新軍的防禦佈置還是日本人幫忙弄的,不過,鐵絲網塹壕再加機槍陣,明白了大概還是是可以自己研究的,現在盧靜遠就在西苑那邊的空地做試驗,鐵絲網要怎麼拉才最難破壞?機槍陣地要設在那裡才能取得最大的殺傷效果?塹壕要怎麼挖才能最好的防護己方士兵?
西苑試驗良久,從那邊拉過來的資料堆了一桌子,盧靜遠連夜帶著人在整理,第一廳忙的腳不旋踵,第二廳卻早早下班了,陳其採進到第一廳,只看見裡面的科員文書都是在忙,只好對著盧靜遠笑道:“惺源兄看來是走不開啊。”
“怎麼?藹士有事麼?”盧靜遠道。陳其採也是陸士一期,雖然他是步兵科,盧靜遠是炮兵科,但是兩人還是有些交情的。
“哦,我二哥過來了,此來本想請惺源兄同醉,想不到還在忙啊。”陳其採一邊說這話,一邊打量著一廳廳長那個巨大的沙盤,上面是一個按照日俄之戰預設的陣地,塹壕縱橫,鐵絲網遍佈。不過,陳其採掃了一眼也就沒再多看了。
見陳其採是來請自己喝酒的,盧靜遠頓時嘆道:“藹士還是先醉吧,這幾日實在是走不開,嚴州那邊就要開戰了。包涵包涵。”
知道盧靜遠真是走不開,陳其採便只好告辭了,待走到外面的見到陳其美才道:“人家太忙了,請不出來,還是我們兄弟喝酒吧。”
請盧靜遠出來聊一聊嚴州的戰局是陳其美的打算,此見請不出來,他到也就不強求了。潮州舉義因為洩密最終失敗,會黨損失慘重,日本人對同盟會也極為失望,此種情況下,針對舉事洩密一事的調查就顯得最為要緊,孫汶離開日本前只把這件事情交給陳其美探查,陳其美先在東京盤查,後面又去到香港,派人去李準水師衙門裡探查訊息,這番幸苦還是有一些成果,在一個喝醉了的千總嘴裡,陳其美聽到黨人內訌之語,這不由不讓他想到了復興會。在給孫汶去信之後,本著來而不往非禮也的思想,他又來到京城。
選了一家不錯的涮羊肉館子,叫上一桌子好酒好菜,陳其採高興的招呼著陳其美吃菜的時候,陳其美卻並沒有什麼食慾,陳其採見他如此,只好屏退旁人,自己親自去關上房門,然後低聲說道:“二哥,還在憂心你的共和革命?”
“什麼我的共和革命,是我中國千千萬萬漢人的共和革命。藹士你不會到了京城就忘記早前在滬上之言了吧?”雖然自己留學的錢是陳其採寄的,但是陳其採這從小到大讀書的錢,都是陳其美當初在當鋪做工掙的,是以弟弟今雖高居官位,但陳其美說話還是很有底氣的。更何況,陳其採對於革命並不排斥,很多時候還多有讚許。
見到二哥話裡有指責的意思,陳其採只好訕笑,道:“之前滬上之言,絕不敢忘,只是現在身在京城,已經不比在湖南了,在此發展革命成員難有所成,況且北方風氣閉塞,在此鼓吹革命,難有,更別說現在國會已開,民心思定,對於革命之熱衷……”
陳其採絮絮叨叨,只說得陳其美心煩意亂,不過也是無奈,自己這個三弟表面看起來是一個利落性子,但是骨子裡卻是很怯弱的,做事情沒有原則,只善應付平衡,不像自己表面上隨和,但是骨子裡卻是極為剛硬。
“三弟,你就不要說這也難那也難的了。我此來不是要你參加革命黨的,而是要你打探復興會的訊息。”陳其美終於聽的不耐煩了,出言只把陳其採的那些訴苦之言打斷。
“為何要打探復興會的訊息?”陳其採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