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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譽,而禮只是這種榮譽的體現;

而大一統下計程車大夫,開始變得文人化、官僚化,義變成了面子,禮成為了應酬,忠、敬、勇、死則變成了孝、愛、智、生,剛道的人格變成一種弱道的人格,如此才能適應其在皇權專注下獵取功名、企圖聞達的**,於是,功名代替了世業,升官代替了守職,忠為道德之首變成了孝為百行之先。這天下人人不再有份,也不再人人有責,出了事是皇帝昏庸、權臣作祟,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江山傾覆、社稷不保,他們也只是換一個髮式、官袍繼續沽名釣譽。

特別是孝,此為傳統家族宗法制度之物,它只是一種私德,這兩千年來孝為百行先,培育出無數家族的孝子孝孫,在家族和國家之間,重家而輕國;而戰國時代,最要緊是每個國民都成為國家機體的一部分,公德重於私德,政治德行重於任何德行,一切公德中,忠為第一,唯有人人都能忠於國家,才可化個個國民之力而全體化國力。”

楊度所言很合胃口,但顯然他沒有組織好語言,思路不是很流暢,但楊銳卻從其中發現了閃光點,這不就是自己要的嗎?是以楊度說完他就問道:“皙子,這忠、……勇、死做和解啊?”

楊銳居然有一個字說漏,楊度也沒有補充,而是馬上答道:“若要知忠、敬、勇、死,那就要先說義及禮;若要說義及禮,那就要先說榮譽。

世襲下的大夫士有世業和守職觀,而有世業和守職,他才能有榮譽觀,所以我說義即榮譽。這也是西洋常說的貴族精神,但這在我國稱為義。大一統計程車大夫們雖然也常常談及義,但只是在他們的口頭而不是精神,失職在他們看來無可厚非。而在大夫士心裡,義即是一種極端敏銳、極端強烈的自我尊敬心。把自我看作為一個光榮聖潔之體,它的存在不容任何一點汙垢。

這汙垢來源有二。來自外的,與來自內的。對來自外的汙垢,要決鬥以自衛,對來自內的汙垢,要自殺以自明。榮譽的後頭,必定有一個凜凜風霜死的決心。最能代表這種意味的,就是當時人人必帶的佩劍,義在大夫士心裡,其實就是劍。

明白了義。那就能真正的明白什麼叫做禮。禮在當日,絕不是送往迎來的禮節,禮是大夫士榮譽意識的一種自然表示。他並不是對人的應酬,而是自遵心的流露,宛如西洋騎士的榮譽之規。士大夫雖然也重禮,但他們已經脫離了榮譽意識,變成了交際花樣,入世手段,不但有虛偽之嫌。更缺尊嚴之概。

是以我說,禮只是榮譽的外在表現,而除了禮,更有四點為大夫士行事的中心要素。這便是忠、敬、勇、死。

忠。是一種對上之誠,而對上的關係是大夫士所以立身的最基本關係。榮譽意識最要緊就是在忠字上表現,戰國時所有的大夫士都對其主君絕對輸誠、忠貞不二。而換到當下。此種忠當為對國之忠,對社稷之忠。

敬。是一種持誠之道。這在當下已經完全淪喪,士大夫對事對人。只慣於排斥笑傲,嫉妒指責。而大夫士之敬,是保留自己人格的同時公允的接受他人人格之尊嚴。這敬的身後,其實就是榮譽,敬的意思是自敬以及敬人,便如總理不會以度是個下屬從而作踐或取笑,度也不會因為總理是總理而喪失人格的討好,如此忠才能持久。

勇,是一種致誠之力,平日充滿對上之誠,但事到關頭,立刻畏怯規避,此不能謂之忠。貫側忠,要靠勇。勇是一種現實之力,有勇一切可真實,無勇則一切盡空談。西洋的貴族傳統所以特別注重勇力,緣故就在這裡。萬惡怯為首,西洋人到現今還作如此觀。我們受了儒教之毒,總是把勇字硬認為是次等之德,把孝作為首要之德,其實這是士大夫逃避忠之緣故,這些人一旦臨死,他們就會嚷嚷著,家中還有老母要奉養,此去放心不下云云,說到底,還是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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