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前進到阿斯特拉罕城外九十公里處時,天際忽然開始飄起了雪花。
“他孃的,不是說還要過幾天才下雪的嗎?”裝甲第3師師長過獻臣坐著他的猛士一路疾奔,從幾公里外的裝甲佇列一直衝到騎兵軍司令部隊伍裡。他一見到軍長陶克陶胡和文永譽就大聲嚷嚷。三百七十公里、每天七十公里的行軍真是要了裝甲師的老命,要不是拖車帶的足,同時抽調了正在組建的第4裝甲師的維修營,他那些鐵疙瘩要丟一大半。
“長生天的旨意要天降大雪,那我們就只有感謝上蒼了。”軍長陶克陶胡不再是蒙匪,而是國家的英雄、蒙古的親王。以他看來,環境越惡劣,敵人抵抗力就越弱,他對此高興的很,
“可老子那些車都還沒換迷彩,遠遠的一看全漏底了。”過獻臣看著騎在馬上的蒙古人,再拍著坐下的鐵騎,只感覺大家完全是不同的兩類人。“差不多還有一百公里,這可怎麼辦?”
“還是等偵察人回來再說吧。”文永譽也騎在一匹不高的蒙古馬上。從騎兵旅開始,他就習慣騎馬而不是坐車。“我們先找地方宿營,在沒確切訊息前先不要輕舉妄動。”
“是!”過獻臣其實不是很服蒙古人,但文永譽是楊銳的學生。早前林西革命根據地的創始人,對他他還是很服的。這邊見文永譽說話。他點了個頭就回去安排了。
天色越來越暗,雪卻越下越大。紮營後的標準芬蘭式軍制帳篷內,馬奶酒的醇香在帳篷裡飄蕩,司令部諸人商議攻城策略的同時,都在等待著斥候回營。這次帶隊前往偵察的是陶克陶胡的大兒子德力格爾,再就是一些卡爾梅克人。他們在大軍離開阿特勞的當夜就一人三馬先行出發了,其中一些人此去是入城攪動內亂的,另外一些人則是單純的斥候——蒙古軍隊的作戰習慣依舊長存於每個蒙古人心中,對此總參並不干涉。
時間到了十一點,諸人都要打瞌睡時。外面響起了馬蹄聲,未己,滿身是雪的德力格爾喊著報告帶著一股冷風衝了進來。陶克陶胡沒有回禮,而是雙手抓著兒子的雙肩,看了一眼發現他身上帶著血,急問道:“人都帶回來了?”
“出城後遇上了一隊騎兵……”德力格爾不似十年前那麼青澀,鬍子蓄起來的同時,人也變得極為老練沉穩。他不想多提偵察隊的事情,馬上把話題轉到阿斯特拉罕城防上。“城裡都被紅俄控制了。守軍是第四十五步兵團、以第一騎兵第一團兩支部隊,有十幾挺機關槍,也有後膛76mm炮,不過大炮不多。現在城內人心惶惶。糧食極為缺乏,所有的商鋪都禁止開門營業,十數萬人每天都要排隊買麵包……”德力格爾說著就拿出一張文告。
‘阿斯特拉罕區。臨時革命軍事委員會:公告第一號。一九一八年九月二十二日。
鑑於阿斯特拉罕城記憶體糧極端有限和運交軍隊穀物數量的增加,阿斯特拉罕區臨時革命委員會茲訓令古柏爾尼亞糧食委員會及其糧食分配機構立即將麵包配給減到基本標準。即第一類一磅,第二類半磅。第三類四分之一磅……’
懂俄語的小參謀立即將文告上的內容讀了出來,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公告最後的簽名者是主席謝爾蓋。米羅諾維奇。基洛夫。歷史上正是此人被刺,斯大林同志感覺黨內軍內全是反革命分子,是以發動了規模空前的大清洗。
文告唸完,德力格爾又拿出一張手繪圖,再道:“現在城內施行戒嚴,共劃分為六個區,每一個區都有一個主席基諾夫指派的司令官,這些司令官隸屬於革命委員會所設定的城防會議。城防會議總部已由以前的革命委員會所在地市政府,搬到了城砦,也就是這裡……”德力格爾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就在伏爾加河邊上,高聳的這個房子就是,據說這裡以前一直是阿斯特拉罕的戰略要地,是在伊凡第四朝代動工,十六世紀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