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民主,使美國變成了一個帝國,她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任意干涉其他國家。”虞自勳打斷道。
“不!這只是民主的……為了消除罪惡奴隸制的代價。”孫汶力爭道。
“逸仙是不是沒有完整的讀過美國史?如果真的沒看過那就應該再去讀一遍。只有單純的美國人才會相信南北內戰是為了廢除奴隸制。”虞自勳在嘆息中搖頭。他覺得孫汶所識所學還是太雜了,而且為了證明自己觀點,任意剪裁歷史。
假博士面對真博士總是不自信,聞言後的孫汶不再爭辯,他道:“自勳也許說的對,但為了革命,我們必須要注意宣傳。”
“為了革命而撒謊,結果就是要撒更多的謊才能圓之前的謊,這是得不償失的。”虞自勳道,“而且我認為革命是無法帶來民主的,因為必須**才能組建起革命組織,同時這種**要比對手逾數倍,革命才能成功。復興會革命的時候,滿清朝廷已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而現在竟成治下的中華帝國,與滿清全然不可同日而語,逸仙若是還堅持革命,成功的希望幾如渺茫,即便真的成功,逸仙的政府也將比現在政府**數倍,要不然怎能贏呢?”
“對比十年前的自勳,現在的自勳真讓人喪氣啊。”孫汶悲哀道。他本以為自己還能獲得虞自勳的支援,卻發現自己的期望完全落空。
“歷史就是這樣輪迴的,即便沒有復興會,也會有同盟會,或是其他什麼政黨統一中國,只要統一,那必定實行**,這是一道無法越過去的坎。逸仙這麼久都不讀報,想來對卓如生疏了吧。他在巴黎辦的自由報有不少值得一讀的文章,裡面將大一統主義和民主的悖論說的極為具體。竟成以前對他這個人的評價是對的,只有在野,卓如才能有真正的見識,一旦在朝,利益就會迷糊他的眼睛,使他除了撒謊全不會幹別的。”虞自勳道。
“自由報?”梁啟超的訊息孫汶很久都沒聽到了,不想他卻在法國。他在聽虞自勳說楊銳評價過樑啟超,不由試探問道:“那楊竟成是如何評價我的?”
“評價逸仙?”虞自勳笑道:“以前他對逸仙評價不好,後來卻不知道為何好了。這些話我並沒有聽到具體的東西,只是一種意向。”
兩人在鄉間的土路上散步,此時的陽光還不是很熾熱,只是有些耀眼。正走著的時候,遠方的大路上開來一輛汽車,開車的人似乎是看到了誰,頻頻‘滴滴滴……’的按響汽車喇叭,跟在孫汶身後的一個人快步上前道:“孫先生,我們該回去了……”
孫汶對疾駛而來的汽車也不安。他不得不向虞自勳道:“自勳,就在此告辭吧,我們後會有期。”
孫汶畢竟是被中華政府通緝的要犯,虞自勳點頭道:“那就在次別過吧,逸仙保重!”
孫汶急急離開,過了好幾分鐘那輛疾馳的汽車才行至近處。虞自勳一看副駕駛室內坐的蔡元培,不由大笑起來。待汽車停穩,虞自勳指著正在責怪兒子開太快的蔡元培道:“孑民,你一來就把孫逸仙給嚇走了。”
“孫逸仙?”蔡元培放過了蔡無忌,看著虞自勳道,“真的假的,不是說他死在雲南了嗎?”
“沒有,他剛剛還和我握手呢。十多年過去,他還是一心想著革命。哎,真是金石之志啊。”虞自勳道。
“那他找你幹什麼?”週末,買了車的蔡元培特意從紐黑文來找虞自勳,不想孫汶也在。
“他沒說,但以剛才兩人所說的話看,他即便是有事求我,也不會再開口了。”虞自勳道。“用竟成的話說,他已經過時。被時代拋棄了。”
“那你們剛才……”蔡元培赴美后就在耶魯讀美學,他年紀較大且身份特殊。並不是以留學生的方式,而是以訪問學者的方式在校學習。
“他認為堅持革命才能實行民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