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予我們的本能比我們自己的腦袋好用百倍,但總是有人傻瓜的認為理性萬能。理性真正能做到事情僅僅是在你選擇之後,而不是在你選擇之時。另外,天下沒有別的規矩,除了這三條:
第一,就是勇敢。一個怯弱的人永遠不值得信任,他就像河邊的鵝卵石一樣四面光光,平日裡這些人溫文儒雅、知書達理,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為了能活下去,他什麼事情都說得出來、都幹得出來,所以我一直說勇敢是美德的基礎。
第二是虔誠。如果說勇敢就是美德,那亡命之徒顯然要另當別論。並不為自身利益的勇敢才是真正的美德,而要做到不顧私利的勇敢,只能是虔誠信仰。死確實是我們在這個世界的結束,可誰有能否定死不是下一個世界的開始?
第三則是守諾。唯有勇敢而虔誠的人才能守諾,那些鵝卵石想守卻受不住,亡命之徒為了私利又不屑於守。這就回到之前我們那個話題:所謂的權力制衡和制度決定論。在一個滿是鵝卵石的世界,權利無法制衡,因為找不到支點;同樣,在一個滿是亡命徒的世界,再精巧的制度也等於虛無,因為根本沒人遵守。國民的品性和美德才是國家的未來,這樣的國家需要三權制衡嗎?不需要;需要精巧的制度嗎?也不需要。
因此我們可以說,當一個國家把希望寄託在所謂的三權制衡或者制度上時,她離徹底崩塌那一天已經非常近了。制度之所以還能建立,是因為她的國民還沒有完全卵石化,還能提供一個較為牢固的支點讓權力互相制衡,但這離國民徹底卵石化不太遠了……”
剛剛好說到這裡下課鈴就響了,王季同意外的出現在教室門口。待楊銳出去,他笑著道:“竟成你又在忽悠年青人……”
沒想到王季同居然會直接跑到學堂裡來,不知道他聽了多少的楊銳不好意思的笑:“老兒不死是為賊。這哪叫忽悠,這叫啟蒙懂不懂?不教育他們以後走錯了路怎麼辦。”他半真半假說罷又道:“你怎麼來了?有急事難道。”
王季同本還想取笑幾句。見楊銳問正事,當下道:“確實有急事。”
“嗯。說說。”楊銳負著手和他走向校園深處,徐財根幾個在一邊跟著。
“大公報出了一片文章。主要是分析美國不與我們簽約的種種原因。”王季同遞給一張報紙,“說的那幾條我看就是兩點,第一是美國擔心我們無法真正的局外中立,第二則是我們這個國家還不夠民主。這兩條都直指關外封地。”
“呵呵……”楊銳只是草草掃了一眼就把報紙還給了王季同,這大公報實際上已成了大中華的公知日報,倍受嘴炮們追捧,宛如後世南方。“顧維鈞被美國人趕出了白宮,他們又開始把問題往我們身上推,我怎麼越看這些人越覺得他們缺德啊。”
“確實挺缺德的。”王季同同意。去年六月發生的事情真是讓他對國民黨諸君另眼相看,他們和陳其美之流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直接派人殺人了。“不過現在他們正在輿論造勢,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正式有人向稽疑院提交收回封地的議案。”
“********嘛,老套路了。”楊銳走在林蔭道上,四處都是綠意。
“那我們……該怎麼辦?”王季同倒沒他這麼閒適,轉頭緊緊盯著他看。
“這還不簡單,先下手為強好了。”楊銳道,“你回京後召開一個新聞釋出會,就說如果美國真同意簽約。理藩院這些人,關外這些封地,都可以交換給國家。但那時候話也要說清楚,如果人家根本就不想簽約。內閣只是拿著美國雞毛當令箭,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可以這樣?”王季同來的時候很是擔憂,沒想楊銳當場就答應了。
“怎麼不可以這樣?”楊銳反問。“這個球他踢過來我們不好接,不同意那些嘴炮又咬鼓譟說我們不顧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