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蒙藏、西域、雲南、兩廣。其他地方都被他們經營的像鐵桶般牢固。蒙藏、西域地多人少,肯定不會均田。而云南窮僻,就是鬧事。又能鬧多大?至於兩廣,開始還不知道,可現在大家都算是明白了,這輔仁文社和復興會本就是一窩的。
全國二十餘省,都沒有好鬧事的地方。國內如此,國外更是不堪,列強被歐戰所累,無法東顧,日本新敗。更不是干涉不了,唯一能騰出手來只有米國……,可米國素來和當朝交好,且即便不交好,中華均地,米國人又能如何?
默然間,諸人只把內政外情都想了一遍,全是一聲聲的嘆息,不得不說這可真是均地的最佳時機。內部臣服,外無干涉,楊竟成這是想幹什麼幹什麼,根本就找不到破綻。
毫無辦法的情況下。目光又都聚集在梁啟超身上,林長民道:“任公,這如何是好?”
“只能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梁啟超道。
“此話怎講?”這一次不單是林長民,就連湯化龍也出聲相詢。
“楊竟成以前說過。實業救國、教育救國、軍事救國都是空話,唯有法律救國才是真的。從其一言一行來看。他確實是相信法律能救國的,上月滬上一案,吳稚暉等人會被放出來,就是因為他要給這國家確立萬事之基——只要是法院判了的,即便裡頭有問題,他也是認的。”梁啟超想著開國以來的楊銳的所言所行,自以為分析的絲絲入扣,“這均田之事,其實就是劫富濟貧,這濟貧無話可說,可他楊竟成有何理由劫富?以開國所定憲法,此乃違憲之行為,只要楊竟成推行均田,那我等便可狀告大理寺,訴政府違憲。”
“對啊!說得好!”湯覺頓幾個法盲醍醐灌頂般的喜悅,但曾在日本法政大學學法律的湯化龍卻道:“任公,憲法雖神聖,可還是議員所定,既然違憲,那以復興會在稽疑院裡的比例和影響,他楊竟成何不能修憲?”
“楊竟成既然修憲,那我等難道不能護憲?”梁啟超道,臉上微笑,扇子又自在的扇了起來。
他此言一出,湯化龍眼睛一眯,捻著鬍子也思索起來,而林長民、徐佛蘇、湯覺頓等人只是高興梁啟超有護憲之策,並未明白其中的深意。
“這護憲要護到什麼程度?”有些明白梁啟超所言的湯化龍想了半響,又開口問道。
“最少要護到我們進稽疑院吧。”梁啟超笑道,“復興會勢大,是萬萬不可硬來的。而修憲一事,雖然從法律程式上來說毫無謬誤,可在情理上言,那便是復興會失民心之舉。地主之中是有為官數載、暴富購地的地主,但更多的人家卻是歷代辛勞所積,還有那些海外僑民,九死一生出去給洋人做工,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想在家裡買幾畝地嗎?他楊竟成真要均地,那勢必會讓天下有地者不滿。”
“可要是楊竟成均地不是像朝鮮那般,是像日本那般贖買呢?”湯化龍思考的越來越深,連均地的方式都考慮到了。
“開國初統計全國有十二萬萬畝田地,佃戶所種為其中三成有餘,也就是說,大概有四萬萬畝田地要贖買,以二十兩的地價算,這可是有八十萬萬兩。”梁啟超對於數字過目不忘,中國之農業他早就研究過了。“楊竟成有八十萬萬兩嗎?我看把所有官產都賣了,也沒有八十萬萬兩。既要均地,贖買的話最終還是強買強賣,譬如想五年前鐵路國有一般,朝廷象徵性的補一些錢,發些債券,可實際上呢,那些廢紙又有何用?
均地令一出,天下富戶必定仇視復興會,也必定會入我等這進步黨,但我黨切記不可讓那些鬧事的地主入會,只能在報章上多多批評政府魚肉百姓,劫富濟貧之本因是為了討好佃農。此種強盜行為,不是為國立基,而是為國添亂。”
梁啟超言語到此,即便是再笨的人也明白的他的意思:當今中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