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含笑昏睡了一個星期,許暨東每天都陪在她的身邊,可等到她有了轉醒痕跡的時候,他卻不敢面對了。
夏含笑醒來的那天,額頭上出了很多汗,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痛苦無止境的皺了眉頭,嘴裡一直在呢喃著什麼。
許暨東從病房外走進來的時候,夏含笑的手死死抓著床單,眼睛閉著,嘴裡低聲的說著什麼,極其的痛苦。
許暨東看到夏含笑有醒來的跡象,按了鈴,忙坐到了夏含笑的床邊拉住了她的手,驚喜出聲:“含笑,你終於醒來……”
“我……”
“你說什麼?”許暨東聽到了夏含笑的呢喃聲,但是聽的並不真切。
夏含笑臉上都是痛苦,嘴唇一張一合,抓住許暨東的手極其用力。
許暨東將耳朵貼近了她的唇邊,極其溫柔耐心的問:“含笑,你再說一次。”
夏含笑現在完全是無意識的狀態,她的聲音極低,卻清楚吐在了許暨東的耳朵裡:“許暨東,我……恨你!”
許暨東握住她的手一僵,臉上所有的神色都尷尬的僵住了。心頭爬上了千萬只的螞蟻,狠狠的啃咬著。
她就連在睡夢中都是對他滿滿的恨意,一刻也不肯放下,要是她醒來知道孩子沒有了,她又該如何?
醫生趕來的時候,夏含笑迷離的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打量著四周,目光落到許暨東身上的時候,一記嘲弄的笑意劃開了她的嘴角。
許暨東似乎都能聽到她輕蔑的哼聲,他的血液發涼,一刻也不敢再在病房裡留下了,匆匆走了出去,他承受不住她那要把他凌遲的眼神。
他想抱著她和她說一句對不起,可是他卻說不出來,他給她那麼多傷害,豈是一句對不起能抹掉的。
夏含笑醒了,這次是徹底的醒了。她不願意見許暨東,許暨東也不敢去刺激她,每天只能在她睡著的時候才敢去看她一眼。
又一次,她睡著的時候忽然醒來看到了他,一句話沒說,抓起桌子上裝著滾燙熱水的杯子朝著他的身上砸去,讓他滾。
那一刻,他巴不得多給她幾個杯子砸自己,這樣他還能好受點,還能有點贖罪的感覺。
可是,她連這樣的機會都不肯給。
他發過誓,只要是夏含笑醒來,她提什麼要求都答應她,哪怕是要離開,他也沒有任何權利去拒絕,可是她沒有提這樣的要求,她只是不想看到他。
為了留住她,他只能在深夜的時候偷偷摸摸進去看她,可他卻不知道,每次他看完了她,她都會豁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眼睛裡冰冷一片。
摸了摸自己剛剛被許暨東撫過的臉頰,她臉上都是譏諷,噁心的讓她想吐!
她看著許暨東走的,她知道外面都是守著的人,她根本就走不出去,她開啟窗戶,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三樓,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第二天,醫生查房的時候,夏含笑消失了。許暨東得到訊息趕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空空的一片,沒有任何人跡,許暨東的心當下就慌了,心臟涼了一大半,看了一眼那扇開著的窗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苦澀。
她是怕他會囚住她,所以才一聲招呼都不打,直接用逃的。
許暨東胸腔裡苦澀化開,鼻腔裡冒出了一聲淒厲的笑聲,就在所有人驚慌的時候,許暨東一口鮮血伴著笑聲噴了出來。
“許總……”醫護人員下了一跳,驚撥出聲。
許暨東臉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