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鴛譜。此證。”
語畢,兩對新人共同伏拜叩頭。
李驍鶴與白襲同時停下腳步,看著那對新人相互對拜宣誓於月老廟前。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
“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二人喃喃細語,下一刻似心有感應般,同時轉頭看向了對面的街道。
與此同時,在視線相交的那一剎那,就像是算好了的,大紅花轎忽然緩緩而至,擋住了二人的視線。
花轎過去,二人匆匆相對一眼,隨後又一頂花轎穿過,拂起的風帶過,揚起了李驍鶴臉上的面紗。
白襲看著那一瞬間露出的側臉目光閃了閃,神色卻依然淡然地看著對面,似乎只是在看那穿梭而過的花轎。
二人皆是一身淡紫色衣裳,就這麼隔著人群,隔著來往的花轎,看著別人的緣定三生,假裝漠然以對。
直到三十九對新人都宣完誓,拜完月老,都穿過了這條街,看熱鬧的人群也跟隨著花轎而去,只留下喧鬧過後的寂靜街道,二人還是那麼相對而立。
李驍鶴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趁花轎經過時離開,哪怕是最後一定花轎經過時,她對自己說,離開,立刻離開,卻依舊動也沒有動地站在那裡。
她忘不了他在君相府說的那句話。
“她永遠不會背對我離開,也不會先我而死。”
或許是對桑寧說的,或許是對她說的,都刻在了她的心裡。無論他有沒有認出她,她都生怕這一走就真的失去了他。
對面似乎凝成了雕塑的白襲忽然對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一律白髮隨風而舞,向著花轎離開的方向而去。
李驍鶴茫然而無措地看著他對自己謙謹的點頭,然後不帶一絲感情的離開。
“……”
她張嘴喊了一句,卻沒有發出聲來。
對他而言,我真的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罷了。
在所有人看來,李驍鶴已經死了。
她走到那月老廟前站定,抬頭茫然地望著那等人高的月老神像。
我已回不了故鄉,我已放棄了所有,我已願意放下一切陪伴他左右,難道已經遲了麼?
“我已失去所有……”
她抬手放在心臟部位,眼淚緩緩流下,“若再失去了他,我還在這滄瀾做什麼呢?”
神啊,你曾告訴我我是為了他而來,卻又為何在我悟透之時,讓我經歷這些?
主街中央的拐角處,白襲停下腳步,回頭向身後看去,然而那裡什麼也沒有了。
身後傅輕蘿走到他身旁,抱著胳膊嘴角帶著一絲掌握之中的笑意。
旁邊桑寧皺著眉頭,一臉沉重的表情。
“如何?”白襲問。
傅輕蘿對桑寧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先說。
桑寧呼了一口氣,“我查過了,那王天虎之前是純陽門的二等弟子,後來被李姑娘打殘了,也就被逐出門派了,後來為了養他娘參與了一夥地盜,最後一次行當是受命去大荒山脈盜寶,但卻挖出了奇怪的東西。”
“什麼東西?”白襲追問。
“不知道,北疆太后對此訊息封鎖的很嚴密。”
桑寧搖搖頭繼續說道,“不過後來王天虎等人被官兵抓走了,之後只有他一人活下來了,而且在北疆皇宮還住了段時間,和那位……展姑娘。”
“果然。”傅輕蘿絲毫不意外的樣子。
白襲雙目微眯,“輕蘿。”
“如公子所料,這位展姑娘很謹慎,而且……”
傅輕蘿眼角上挑,對著白襲倩笑道,“對公子特別的關心,雖然竭力隱藏,但卻對公子與李姑娘之間的事格外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