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盡全力,放手一搏。
而原本消弱下去的沐寂晗,也再次奏響,似乎非要於冬娜一較高低。
兩人都在拿性命爭鬥,當初在東榆的時候,冬娜和沐寂晗可以說樑子也不小,在冬娜看來,自己若是輸給了沐寂晗,日後在東榆可以說是顏面無存。
而對於沐寂晗來說,一定要死死拖住冬娜,讓沐寂北和殷玖夜葬身於此!
所以此刻的兩人,雖然是在吹笛相鬥,卻是真正的在以命相博。
想來,沐寂晗一定是恨透了沐寂北和殷玖夜,不然也不會這麼拼命。
就在混亂的笛音擾的人心煩之時,一道笛聲戛然而止。
沐寂晗噴出一口鮮血,一手扶著身旁的樹幹,一手捏著笛子,嘴裡的血不斷向外翻湧,整張臉也沒有一點血色。
馭獸者看了她一眼,卻始終繼續吹奏著自己的笛子,沒有理會一絲一毫。
沐寂晗靠著樹幹緩緩下滑,一雙黑眸看向不遠處依偎的男女,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手中的玉笛滑落,女子緩緩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湧現的卻是年少相依的畫面。
“北北。下次不要同大夫人這麼說話,會被打的。”
“北北。這糕點是父親帶回來的,你也快來嚐嚐。”
“北北。這是姐姐給你做的兩件衣裳,姐姐知道你現在什麼也不缺了,只是想你不要嫌棄。”
“沐寂北!你為什麼要和我爭!你明明已經得到了一切,為什麼連我唯一愛上的男人都要和我搶。”
“殷玖夜。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
過往像是書頁一般,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翻閱著,一會停在這一頁,一會停在那一頁,往事被風吹散。
沐寂晗緩緩睜開雙眼,看向遠處絕美的女子,緩緩開口道:“北北,來世我們還做一對苦難姐妹,我還照顧你,好不好?”
人大抵如此,能夠共患難,卻難以共富貴,這大概是世間最悲涼的事情。
沐寂晗緩緩閉上雙眼,再也沒有醒來,嘴角的血跡猙獰著,卻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有著說不出的愜意和解脫。
東榆聖女冬娜也因為支撐不住吐出一口鮮,不過縱然臉色蒼白,卻還是能夠支撐的的住。
少了這雜亂的聲音,馭獸者的笛聲變得明朗起來,之前徘徊不前的野獸,竟然紛紛發起進攻。
冬娜眼看那些猛獸向沐寂北和殷玖夜發動進攻,猶豫了一下,強撐起身子再次吹響了玉笛。
本以為,依照自己東榆聖女的能力,只要吊著一口氣一定能夠壓制的住這比起沐寂晗都要差了許多的馭獸者。
可是漸漸的,冬娜卻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幾番交手下來,這名男子的笛音始終保持著一個起伏,就好像精力沒有受到一點影響一樣。
沐寂北也察覺到,冬娜自從同沐寂晗的笛聲斷了後,再次奏響便沒有之前那般強勁了,但是即便是沒有那麼強勁,應對起馭獸者之前的水準還是足夠的。
怪就怪在這馭獸者好似在一點點提升他的力道,無論冬娜使出什麼樣的勁道,他都可以與之抗衡。
“你覺得不覺得殷綃身邊的馭獸者很怪?”沐寂北對著殷玖夜問道。
殷玖夜點頭道:“最初感覺很弱,但是現在卻覺得很強。”
猛獸已經將一眾人等團團圍住,軒轅凝塵也終於因為抵擋不住而和殷玖夜等人退到一處。
就在這時,馭獸者似乎已經找到了冬娜的極限,一道破空的笛聲響起,冬娜的笛聲戛然而止,再次湧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昏迷過去。
馭獸者再沒了阻礙,整個人也不再隱藏實力,肆無忌憚的開始吹起玉笛,一道道笛聲帶著凌厲的氣流,破空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