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缺隨手遞給我:“新口味的。”
我瞭然地點點頭,現在除了偶爾買點新口味的食物,其餘的零食我從來自產自銷。
投桃報李,我塞了片樹葉給他。他起初茫然地看著桌面上這片青翠的葉子,彷彿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我打賭他聯想到了千里送鵝毛上去了。
“洛米星人的葉子。”我說。
他拿起葉子,早已烙刻在裡面的資訊被讀取,他怔了怔,然後看著我。
“那群綠色章魚離開地球前我抓了一隻威逼利誘幫我弄的,我想也許哪天用得上,雖然不怎麼浪漫。”我抓了抓臉頰,然後頗有些無奈地說,“但是好歹也是個表白。”
咖啡廳的服務員開了燈,秦缺的手指摩挲著樹葉,沈默了許久,然後他微微一笑:“好。”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甜得發膩的咖啡,一邊慶幸擬形生物沒有臉紅這種反應,沒想到我自以為厚實的臉皮也並不像表面看來這麼堅固。
如果我能找一個能與我共度一生的人,那一定是個能和我分享各種口味的手指和眼球的人,現在我找到了。
(番外明天貼,有三四個吧……)
尾聲:
我的世界就這麼恢復到了平靜的最初,這個不算漫長卻豐富多彩的假期已經結束了,我累累的負債終於在梁睿的“寬宏大量”下一筆勾銷,條件是作為這個城市的外星駐地球事務所的編外員工偶爾要為這個世界的愛與和平做點貢獻──我討厭那些新來地球大驚小怪的外星人,尤其討厭總是不小心把自己衝進馬桶的拉文勞斯星人,那個真的不是浴缸!
“老闆,有《XXX》賣嗎?”我頂著楊瘋子的臉路過報刊亭問老闆,老闆頭也不抬地說:“沒有。”
第二天我頂著梁睿的臉路過報刊亭:“老闆,有《XXX》賣嗎?”老闆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
第三天我頂著秦缺嚴肅的臉路過報刊亭:“老闆,有《XXX》賣嗎?”老闆猶豫了幾秒,果斷搖了搖頭。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整整半個月,每天我都頂著不同的臉路過報刊亭詢問老闆,終於在開學前一天,老闆的回答由否定變成了肯定。
那種感覺就像是重複接任務,終於有一天隱藏任務被觸發了。
所以耐心總是有回報的。
梁瑞依舊奴役著我,楊瘋子也依舊每天強迫我吸入二手菸,而作為報復我則喜歡頂著他們的臉做點壞事,比如用楊瘋子的臉淫笑著去掀女孩子的短裙,用梁睿的臉坐在花壇上摳鼻子和腳趾。而作為唯一的旁觀者,秦缺有些無奈的看著我,然後按捺住浮起的嘴角對我說:“夠了,該回去了。”
我拋了個薄荷口味的冰激凌給他,然後兩人一邊咬著冰激凌一邊回花店,還一邊商量晚上該去哪裡吃飯──我可憐的老爹因為我經常不在家吃飯而越發憂鬱,我在他哀怨的眼神下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去吃飯,偶爾捎帶上秦缺。
雖然第一次帶秦缺回家吃飯的時候我爸驚訝我有個如此成熟穩重的同事,不過他挺喜歡這麼個穩重的年輕人的,以至於他一直規勸秦缺要去找份正經的工作,而不是在花店打工過日子。
我撇撇嘴,這可是一份非常考驗人的工作,一般地球人還真受不了。
我還是相信,快樂總是自己給的。
這樣很好,很好。
END
番外一?情敵
如果二十年前有人告訴梁睿,他這輩子會跟一個光屁股長大後來還成了情敵的男人走到一起,他一定是不會信的。對楊瘋子也是同理。
“所以,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組長坐在辦公桌後,身後的玻璃窗外,昏黃的夕陽照射進了屋裡,讓這間空曠的房間顯得如此沉寂……甚至是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