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最平靜的一年，但是她仍然不笑，對著菲兒只是流淚發呆。在菲兒一歲的時候，大理王認為菲兒跟整日悶悶不樂的孃親一起生活，長大後會變得跟她娘一樣古怪，就把菲兒從她身邊帶走了。規定只有每年菲兒生日的時候才能來這裡見她。今天是第六個見面日。恐怕從今往後你在這裡喝不到女人淚了。”
“為什麼？”
言兒沒有讀懂石榴媚妖的話。
但是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重重地嘆息。
不過很快言兒就明白了。
菲兒孃親在半夜懸樑自盡了。她被人草草收殮安葬。那天除了幾個宮女太監並沒有見到菲兒。
喜淚
往後的幾天言兒沒有在人去樓空的菲兒孃親住處等到菲兒，他很擔心她，認為是他的出現導致了菲兒的孃親的自盡，心裡很內疚。
他用了一天的時間找遍了王宮，最後在一個嬪妃的住處找到了菲兒。從住在那個嬪妃花園裡的荼蘼花小妖那裡知道，這個嬪妃很受大理王的寵愛，卻一直沒有孩子，一年前菲兒一歲的時候被抱來這裡由這個嬪妃撫育。
從那個時候開始言兒不再在王宮裡到處亂逛了，他把家安在了嬪妃的後花園裡。
不知道大理王和其他人是怎麼對菲兒解釋孃親已經不在人世這件事情，也許他們沒有告訴她實情。這一年裡面，她看起來過的還不錯。她不常來花園，大部分時間是在屋子裡。言兒經常從窗戶偷看她在屋裡幹什麼。
每天上午起床後菲兒會跟著嬪妃一起背百家姓，詩經。學了一個時辰之後嬪妃允許她跟宮女一起玩耍一會兒。三、四個宮女陪她在院子裡玩捉迷藏。
有時候在宮女們躲起來之後，言兒會悄悄地跑到蒙著眼睛的菲兒面前，故意被她抓住，她會興奮地蹦跳著大叫：“我抓住了！抓住了！”
言兒會在她伸手抓掉蒙在眼睛上的布條的一瞬間掙脫掉她的手，變回花形在旁邊看著她站在原地轉圈找人，最後跺著腳氣急敗壞地大喊大叫。言兒卻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
菲兒不總是這樣快樂的。她偶爾會獨自一個人跑到花園裡來，鑽到花叢深處，趴在地上小聲地哭泣，小小的身體抽動著，嘴裡輕輕地喊著：“孃親。孃親。”
每當這個時候言兒只能靜靜地呆在她身邊，用舌頭喝掉從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下面緊閉的眼睛裡滲出來的眼淚。
每一顆淚珠兒都好鹹，好鹹。
言兒不希望從菲兒這裡跟在她孃親那裡一樣只能喝到悲淚，他期待能喝到菲兒的喜淚，哪怕一次也好。即使喝了不能增強他的妖力，雖然這是不可能的。
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大半年，有一天言兒正將花形展開到最大，吸取天地精華修煉妖力的時候菲兒來到了花園。這一次不是她一個人，在她小小的懷裡抱著一隻兔子。
菲兒抱著兔子坐在他前面的一塊石頭上，兔子的一條腿在流血。她從黃色的衣襟裡掏出一塊白色的小手帕，胖胖的手指試圖把手帕纏在兔子受傷的腿上。可是她太小，手指笨拙，纏了很久也沒能纏好。大滴的眼淚從烏黑的大眼睛裡掉出來，嘴裡不斷地說著：“兔子，對不起。對不起。”
言兒完全沒有喝淚的心情，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變成了人形出現在她面前。
在菲兒驚愕地注視下，他拿過她的手帕小心地扎住兔子的傷腿，悄悄地使用了一點妖力癒合了兔子的傷口。
兔子掙脫菲兒的懷抱跳到草地上，一跳一跳地找東西吃。
菲兒破涕而笑，笑容象天上的太陽一樣耀眼好看，在她的眼角上有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在緩緩閃動，言兒很快地湊上前伸出舌頭舔了下來。
那是一顆甜甜的淚珠，是喜淚。
要變強
“你是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