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好在這座閣樓冬暖夏涼,屋裡的環境還算不錯。
慕容萱的手裡拿著一本書,但心思卻不在書裡,而在那遙不可及的遠方。憔悴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有的卻是緊皺的眉頭和無盡的思念。
“又到夏天了!一年的時間轉眼就過了,但我還覺得那些日子就在昨天。”慕容萱輕輕地感嘆道,思緒不由得飛到了一年前。那是他們第一次以同學關係見面,她還清楚地記得他當時冷峻而寡言的樣子。
“雖然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少年,我也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了,但我看見他後背上那個傷口印子,還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他就是在我八歲那年把我從熊掌下救下的那個少年。只是,十多年的光陰把他從一個英俊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帥氣的男生。”慕容萱看著窗外在腦海裡回憶道,憔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自從父親去世之後,我就很少會笑了。學校的同學都叫我‘冰山美人’,但我從不去理會。因為他們對我來說不過只是路人甲乙丙丁而已。可是,我那次卻主動對他笑了。我不是一個自戀的人,但我從不懷疑我的美貌。那一次,在場的人看到我的笑容都驚呆了,就連在場的女生也是。可是,我一點也沒有感到高興。因為他在短暫的失神之後便恢復了平靜。我的笑容對他來說,只不過是飄飄落下的落葉,會給他帶來一瞬間的失神,卻無法讓他一輩子去懷念。那麼我的人呢?他現在是否在想我,就像我想他一樣?”
東珠的腳步聲打斷了慕容萱的沉思。慕容萱雖然沒有回頭,卻知道有人上來了。
“大小姐!”東珠恭敬地問候道。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面容氣質,東珠都覺得眼前這個大小姐是多麼的完美。這樣完美的女孩兒怎麼會有憂愁呢?憂愁應該屬於她這樣的女孩兒,而不是像大小姐這般完美的女孩兒。這樣完美的女孩兒生下來就應該被父母含在嘴裡,被男人們捧在手心裡,享受人世間的一切。
“又到了吃飯的時間嗎?”慕容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冷地向東珠問道。這倒不是說慕容萱不怎麼待見東珠,只是她覺得她的笑容只屬於蕭天鳴,而不應該給其他人。
“回大小姐,不是!”東珠唯唯諾諾地說道,她知道大小姐都是有脾氣的,儘管她還沒有見過大小姐發脾氣。
“那你上來幹什麼?我不是說如果沒有到吃飯的時間,不要上來打擾我嗎?”慕容萱不悅地說道。
東珠聽到慕容萱的話,心裡不禁開始大罵起“吳源”來了,好端端地讓自己上來替大小姐送什麼信啊。
慕容萱見東珠沒有說話,不禁回過頭對東珠問道:“你有什麼事情?”
東珠聽見慕容萱的話,急忙開口稟報道:“回大小姐,負責花草的下人吳源有事想見你。”
“我又不養花種草,他來找我做什麼?你把他打發了就是了。”慕容萱皺了皺眉頭,開口對東珠說道。
“大小姐,他來找你不是為了花草的事情,而是……”東珠吞吞吐吐的樣子讓慕容萱有些不高興,慕容萱不悅地問道,“有什麼事你一下子說完,不要說一句停一句。”
“是!”東珠便把蕭天鳴交代的事情一口氣嚮慕容萱說了一遍,只見慕容萱的臉色頓時變了,心裡大罵“吳源”的同時,開口對慕容萱說道,“大小姐,如果你不想見他,就讓屬下去把他打發走吧!”
“等等!你讓他把信先拿來看看。”慕容萱向東珠招了招手,有些激動地說道。
東珠見大小姐開口,急忙將信遞給了慕容萱:“大小姐,信在屬下這裡。”
慕容萱接過信,急急忙忙地將信開啟。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一首二十八個字的絕句詩。只是,慕容萱看了,滾燙的眼淚不由得落到了信紙上面,唬得一旁的東珠面如土色,誠惶誠恐,生怕大小姐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