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
單澤修卻笑了,海風揚起他的髮絲,容顏清雅自若。
這態度終於惹怒瑪菲,她轉身進來,經過我身旁時,低低道,“一定要說服他!”
只是十多天,面前的單澤修卻似乎變得陌生,他穿著高領的黑色薄絨線衣,輕靠在欄杆上,朝我淺淺笑,依然那麼優雅卓爾,“想不到你會為我來義大利。”
我沒說話,他靜靜看了我片刻,“你們分手了?”
“沒有。”我答的很堅決,“我不會和他分手,現在以後都不會。”
“那你來義大利做什麼?”他笑容未落,眼眸卻赫然冷卻。
“不是男女關係就不能擔心你?就算你不承認,我始終都是你的學生!”
“我需要的不是學生。”他看著我,面色清冷。
這一幕真讓我覺得可笑。當我想盡辦法不要僅僅做他的學生時,他站在老師的位置;現在我想用學生的身份對話,他卻需要另外一種!
“單澤修,我們不可能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我現在只能把你當做老師,回不去了!”
“可以回去的。”他看著我,目光又重新溫柔,就像從前每次,帶著寵溺和笑意,“小初,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一起這麼多年,怎麼會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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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發怔,可能是因為聽見他如此清晰說出那句話,我不太確定他之前有沒有說過。
能來這一趟我就做好了各種準備,包括聽到這些也許會讓我心動的話。可是,我不會也不想辜負流沉。我想珍惜對我好的人,不想因為以前喜歡的人說任何話而動搖。
“那麼多年我們在一起,一直都只是老師和學生。你明白的,你從來只會曖昧,不會給確定的答覆。你那麼優秀,如同神話一般的存在。你知道的,如果你不開口,那我一輩子都只會是你的學生。我很自卑,對著你,我從來都很自卑。你什麼都知道,卻只是放任的看,因為那時你還喜歡瑪菲,所以假裝不知道。”
海風吹亂我的發,視線有些迷離,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哭,“老師,以後還是讓我叫你老師吧。我們不要吵架,你也不要和瑪菲分開——起碼在義大利,在去見她父親的時候,不要讓對方太難堪,好不好?”
“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他深深看著我,明明是淡然的注視,我卻彷彿從那下面看到深邃的迷離和傷楚。
我小心翼翼走近他,輕輕拉住他的衣袖,就像每一次捱罵之後撒嬌,小聲道,“求你了,別讓自己遭遇危險……”
“你放心,我不會衝動,也不會讓自己置身危險。”淡然漸漸沒了,轉成柔軟的無奈,他伸手將我摟在懷裡,在我耳旁緩緩道,“你求我,那我也求你……回來我身邊好不好?你別計較瑪菲的事,我也不計較流沉的事,我們重新開始。”
他沒有等到我的答覆,就算沒有來人的打斷,我也不會答應。
露臺外的黑衣隨從,不知何時被另外幾個黑衣男子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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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客廳裡,幾個陌生男子站在那裡,瑪菲被兩個人拉住,神情焦急的看著單澤修。
門口又進來幾人,中間是一個年約六十的義大利男人,冷厲的目光,衣衫楚楚。雖然上了年紀,依然身姿筆挺,如紳士一般的舉止,氣質卻讓人莫名有股冷意。
之後的事,我因為聽不懂語言,只能努力從他們的動作和表情裡判斷。
瑪菲應該沒料到她父親會親自出現,我想從頭到尾,莫里蒙多先生始終都比她先一步知道單澤修的行蹤。
他就像是經驗老道的獵人,不出現不代表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