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背對著他坐在床沿,看著白蓮,似乎正在端詳檢視她的臉色,在沉默了片刻後,他也沒回頭,語氣很平淡地說道:“好啊。”
老馬便轉身向外走去,就在他走到門扉邊,一隻腳馬上就要跨出去,而他面上在背對著陸塵時,終於在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奇怪而複雜的表情的時候,突然他又聽到,在他身後的陸塵驀地又開口叫了一聲:“老馬。”
老馬心頭一跳,腳步緩緩落下,踏在地上揚起些許塵埃,發出了一下低沉聲音。
“怎麼了?”他笑著回頭,對著陸塵的背影問道。
陸塵仍然沒有回頭看他,依舊保持凝視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蓮的姿勢,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還在這個少女的身上,與此同時,他口氣很平淡也很隨意地對老馬說了一句,道:“待會回來的時候,帶點美酒好菜的,我們很久沒有在一起喝兩杯了。”
老馬鬆了一口氣,面上湧起笑容,笑罵道:“這話說的,咱們沒喝酒還不都是因為你如今一步登天飛黃騰達了嗎?小事,包在我身上了。”說完之後,他似乎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哈哈笑了兩聲,便大步走了出去。
……
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阿土不知何時似乎從這座屋子裡消失了一樣,也不知道這一轉眼間跑到哪兒去了,偌大的宅子裡,漸漸的給人一種空空蕩蕩的感覺,好像這麼大的地方,便只剩下了這間臥房裡有點生氣。
生氣是源自這屋裡的兩個人,陸塵和看起來像死人但還活著的白蓮。
陸塵安靜地凝視著白蓮,他的目光看上去十分的平靜,面上也幾乎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整個人顯得十分沉著和冷靜。
在絕大多數的時候,他的目光都有些奇怪地落在白蓮白皙的脖頸上,哪怕中間他有一會為了檢視傷勢而移開目光檢視了一下其他部位,但很快的,他的目光便又轉了回來。
說實話,一個男人這樣盯著一位少女的脖子看,並不是一件十分禮貌的事情,如果白蓮現在還清醒的話,怕是要翻臉的。不過現在昏迷不醒的是她,對外界的目光也許完全沒有感覺,自然也就沒有任何的反應了。
陸塵的目光漸漸變得有些深沉和複雜起來,在這一片安靜中他似乎在腦海中思索或是判斷出了什麼,面上神情有些不太好看。又過了片刻後,突然陸塵伸出了手,這一次卻是直接放在了白蓮的脖頸邊,在她衣襟的邊緣處仔細地摸索了幾下。
這個動作當然是有點過分,甚至是越界了的,在這中間陸塵的手指甚至直接摸到了白蓮柔軟的面板上,在衣襟邊緣乃至鎖骨附近,他連續按了幾下,似乎在最後確認著什麼。
過了一會後,他緩緩直起身子,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他已經得到了他的答案。
白蓮身上曾經戴著的那根樹枝項鍊,現在已經不見了,而在那本是白皙柔軟乃至完美的肌膚上,在側後方的某個不顯眼的部位上,還有一小塊不起眼的淡淡紅暈。
如少女羞澀時湧上臉腮的微紅,又好像是剛剛被扯到輕輕颳了一下的模樣。
……
陸塵在床邊站了一會,微微皺眉思索著,他的手垂在身側,平靜而無害。從這個地方距離床上躺著的白蓮其實不算很遠,只需要略略彎腰,這隻手就可以再次回到少女的脖子上。
容貌美麗的少女安靜地睡著,看起來完全不知道在她身邊有這樣一隻手,可以隨時拗斷她的脖頸。
房屋裡異常的安靜,隱約中甚至可以從極靜裡聽到一點怪異的聲音,好像是人的心跳,砰砰作響;但是仔細聆聽時,這聲音便又消失,彷彿只是人的一點錯覺。
陸塵站了很久,在某一個時候,他忽然輕輕嘆了口氣,搖搖頭離開了床邊,走到門口向外看了一眼,看著空空蕩蕩的院子,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