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吸了口氣,低聲道:“有理,陳壑他確實有很大的嫌疑。不過屬下以為,畫這幅神樹圖,與殺死這一門婦孺是兩件事,他應該不會……”
天瀾真君抬起手攔住了血鶯的話頭,看了陸塵一眼,道:“你覺得陳壑會是這件兇案的真兇?”
“不是!”陸塵沒有半點猶豫,立刻回答道,“事發當晚,我和老馬都曾在聽雨樓那邊見過他,至少按時間來看,他那時不在這裡。”
頓了一下後,陸塵又道:“我沒說他殺了自己家人,我只是覺得此人心中仍有眷念魔教之意,不可大意,最好先扣下再說。”
天瀾真君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血鶯道:“你都聽到了麼?”
血鶯目光垂低,道:“是。”
天瀾真君道:“先將陳壑拿下,細細詢問。”
血鶯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天瀾真君待她離開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也轉身向屋外走去,只是中途中對陸塵說道:“你也來,隨我去地下城池走一趟。”
陸塵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看來自己之前對天瀾真君所說的地下城池中出現的異象,對這位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需要立刻去檢視和處理。
這位光頭真君似乎對那座空蕩蕩的地下神秘城池,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重視啊。
陸塵答應了一聲,隨他向門外走去,老馬在一邊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上,但隨即看到陸塵在經過他身邊時,微微擺手,卻是不讓他一起過去的意思。
老馬鬆了口氣,同時心中也多了幾分好奇,不知道在那地下城池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等到那兩個人也離開這裡,臥房中只剩下老馬自己獨自一人後,老馬忍不住走到了那張床板邊,蹲下來仔細又看了看那張神樹圖。
這一次,他看了良久,漸漸的眉頭皺起,面上露出疑惑之色,似乎看到了哪裡讓他不太明白的地方,有些困惑不解。
……
前往山下那個地下洞窟入口的途中,天瀾真君和陸塵一路而行,確切地說,是陸塵始終落後天瀾真君一個身位,走在他的側後方上。
天瀾真君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倒是在走了一會周圍沒人的時候,他忽然向陸塵問了一句,道:“白蓮她怎樣了?”
陸塵沉默了一下,道:“我出手幫她調理了一下,但未見清醒,生死未卜,只能看她自己的運氣了。”
天瀾真君“哦”了一聲,走了兩步,道:“你近來好像是心軟了。”
陸塵抬頭,向他高大的側影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天瀾真君也沒有再就此多說什麼,師徒二人看上去竟似乎有些無話可說的意思,就這樣下了山。
不過在走到那條長街上時,天瀾真君突然又問了一句,道:“你之前說那副神樹圖只是極高階的圖案,那就還不是魔教中最高階的神樹圖了?”
陸塵道:“是。”
天瀾真君問道:“那最高階的神樹圖是什麼樣子的?”
陸塵猶豫了一下,隨後道:“是天塌地陷、三界崩潰之象,神樹貫穿天地,又有魔神降世,眾生匍匐,歸於一統。”
天瀾真君的腳步一頓,忽然站住了。
第六百零八章 為人做嫁衣裳
陸塵看見天瀾真君停下腳步,並未回身,只是眺望遠方。他順著天瀾真君的目光望去,便看到在那遙遠的地平線上,一抹朝陽終於破曉而出,溫暖的光輝映紅了天邊的朝霞,開始給這個世界帶來光明和希望。
“天亮了。”天瀾真君忽然開口說道。
陸塵點點頭,道:“嗯,天亮了。”
天瀾真君凝視著那漸漸升起的朝陽,道:“你相信魔教的那些話嗎?”
“不信。”陸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