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壞了眼睛可怎麼辦?不如說說話,或是躺一會兒。”
“我這連著幾天都躺著,身上都躺軟了,只想出去走走。”許氏搖了搖頭,也覺得眼睛有點酸,便鬆開手讓舒玉接過書放下,坐起身來,無奈的看了一眼窗外,“這雨也下了好幾天,還不見歇,讓人著急。”
“您也知道著急啦?”舒玉笑著小聲道,“本來就想讓娘多休息,如今這陰天下雨,開啟窗空氣也潤得沁心沁肺的,正是睡覺的好天氣。”
“得了。”許氏搖了搖頭,“本來就不是愛睡覺的,這兩天睡得我渾身不自在,想做做針線,說壞了眼睛,看看書,又說壞了眼睛,問問家裡的事兒,又說勞神費心,這才哪兒到哪兒,我就開始被端上桌供著了。”
“這話要是讓爹聽到了,不得多傷心呢。”舒玉抿嘴笑道,“這幾天爹晚出早歸的,還每天學著怎麼料理家事呢。”
“他那是胡鬧。”許氏又好笑又好氣,唇角揚了起來,“你們也信著他胡來。”
“這些天家裡也沒什麼事,爹從前吩咐說讓精簡人手,家裡剩下的都是要帶回京城去的,有原來京裡的老人,也有後來在這邊添置的,爹是一家之主,之後還要帶著這些人一起上路,這兩天過問幾句,也是情理之中。”舒玉笑著對許氏道,“娘也不用太擔心。”
“你跟你爹越來越像了,”許氏半責怪地道,“歪理一大堆。”
“我去廚房看看下午的補品燉好了沒有。”舒玉笑著轉身,回頭對許氏眨眨眼,“爹專門吩咐讓我盯著娘一定要喝了。”
沒等許氏再說什麼,舒玉便步伐輕快的離開了屋子,早就在門口等候的巧月立刻拾起門外的傘,一手提著裙角,一手撐著傘,跟著舒玉一路朝廚房去。
這個時間大家都在休息,原本就沒什麼人的院子裡空空蕩蕩的,舒玉和巧月低聲說笑,快到廚房的時候,巧月突然停下來,緊張的拉了舒玉一把。
“怎麼了?”舒玉奇怪的順著巧月的目光看過去。
從這個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廚房院門閃過一襲桃紅色的裙角,朝著另一邊急匆匆的去了。
“那是什麼?”舒玉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看著,像是……”巧月突然住了嘴,不敢再說了。
“像誰?”舒玉扭過頭,目光帶著幾分嚴厲的看著巧月。
“我沒看清楚,”巧月搖頭,低頭想了想,再次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像,可是又不能確定是不是。”
巧月畢竟還是宅心仁厚,她不願意因為自己並不確定的資訊而害了別人,畢竟這是燉著許氏補藥的廚房,而這一次懷孕對於還沒有親生兒子,卻已經有了一個嫡出繼子和一個庶出兒子的許氏來說,實在是至關重要。
舒玉眯起了眼,不再問,腳步飛快的朝廚房小跑過去,連傘都顧不上打,跑到廚房門口的時候,額前的劉海已經被沾溼了,貼在額頭上。
巧月在舒玉身後一路氣喘吁吁的跟著跑,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奔跑,只覺得心幾乎要跳出來。
舒玉在門口停下來,皺了一下眉頭,深呼吸平復了一下情緒,接著就用力推開了廚房的門。
原本應該有兩個人的廚房裡,居然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爐子上燉著許氏的補藥,熱騰騰的白汽不斷朝上翻著,香味裡還帶著淡淡的藥味兒,看起來就和平常一模一樣。
舒玉的臉色登時變了,幾乎是立刻轉身,咬牙切齒的對巧月道:“剛才看到的那個人,是誰?”最後幾個字幾乎是費了勁才擠出牙縫來,舒玉自己都覺得面孔變得有幾分猙獰。
這還是她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那樣的桃紅色,不是許氏屋裡丫頭慣穿的,更不是她今天早上看到任何人穿的衣服,而她今天沒見過的能穿這樣好的衣料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