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漆黑一片,那麼深邃。只是同樣靜靜地望著自己,眼底流轉著深沉暗湧的情愫。
陸小語心裡一酸,強扯起笑容,“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司徒皇費力地笑著,額頭卻冒出冷汗來,“對不起你在我睡著的時候……偷偷吻了我嗎?如果你要吻我,我整個人隨便你吻!你想吻多少遍,就吻多少遍!”
明明是逗趣的話,為什麼卻害她越哭越傷心。
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分明就是停不下來了。
陸小語伸手捂著臉,連連搖頭,又是不能自己地哽咽道,“對不起……我以為我們是……對不起……我心裡還有點不確信我們……對不起……我其實沒有那麼堅強……對不起……我沒有那麼相信自己也沒有那麼你……”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司徒皇勉強地抬起頭,手指輕輕地擦去她眼角的那點殘留淚水,只是感覺指間碰觸到那份水潤,似乎像是要燃燒一般那樣灼熱,肌膚都如此疼痛起來了呢。她的淚水,為什麼會這麼炙熱。
“不要哭……不要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好痛呵……”
陸小語輕輕地捧住了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喃喃說道,“不要管我了,我已經感覺自己快不行了。所以,以後我再發病,你不要再接近我了。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定會的。你不要接近我了。”
現在,她竟然只能乞求他不要再靠近自己。
如果下一次,她發病的時候再次傷了他,不知道是不是隻是肝臟那麼簡單了。或許,是心臟。一想到可能會親手殺死他,她整個人像是痙/攣一般,抽/搐難受不已。等到她清醒了,看見自己傷了他,又該怎麼面對呢?
司徒皇卻搖搖頭,固執地說道,“不管是下一次,還是下下次,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只要你的意識裡還有我,我就不會放你不管。”
“別再說那些……讓我別管你的話……語……”
“我有點累……你不要走……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陸小語無奈地點點頭,知道這是他不讓自己再繼續說下去。她握著他的手,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而他的掌心,終於因為她的緊握,而慢慢有了溫度。能夠這樣看著他,竟然已經是最為幸福的事情了。
房間外,傑穆斯獨自一人守侯著。他偷偷地開啟了房門,透過那一條小縫隙,望著房間內的兩人。只見司徒皇沉沉地入睡,而陸小語則坐在床沿,沉默無聲。其實剛才,他已經全都聽到了他們的話。
心裡不禁感動又是心悸,為了他們這兩個人。
陸小語說得並沒有錯,她現在發病機率越來越高,發病的時候產生的那種幻覺會讓人產生自殺念頭。如果有人接近,很有可能會將這種念頭轉移,從而殺了對方。按照殿下對她的愛護,又決絕不會放任她不管。
這一次只是傷到了肝臟,下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沒有辦法預料。
他們該怎麼辦呢?
他懊惱地嘆息了一口氣,又是將門輕輕地關上了。
原本只打算給她10分鐘時間,讓她看望殿下。可是現在。他竟然動容了。不知道她下一次意識清醒會是在什麼時候,而他也只能讓她在她清醒的時候,多讓她陪陪殿下。相互扶持的兩個人,才能更加頑強更加堅定信念。
生病,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人的意志。
至於江森那裡,之前發過一個郵件給他。透過郵件上的公式以及配方,他也始終配製不出那最後一味藥劑。犯難了幾年的困惑問題始終不能解開,病毒的最後期限卻已經慢慢臨近。
十二月都已經過去了,一月都過了好幾天了。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