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一條龍這些年來縱橫貴州,專向各條道路上的商旅下手,定然劫掠了很多財貨。只要咱們答應他們,一旦攻破一條龍的山寨,財貨任其取用,他們做戰必然爭先恐後。縱有死傷,也不需縣上撫卹。”
花晴風蹙眉道:“若是剿匪有所斬獲,自然是戰利品,要上繳朝廷的,怎麼可以……”
葉小天看著他沒說話,花晴風看到葉小天的眼光,不由住了口,沉默半晌,緩緩道:“這個方法……使得麼?”
葉小天道:“有什麼使不得?下官可以去找羅巡檢商議。真要讓他們去打一條龍,只能是給一條龍送菜。如今他們出兵只是做做樣子,一旦成功還能坐享朝廷的封賞,他們會不答應?
而那些生苗。只要履行承諾,讓他們取走山上財貨,他們在這件事上所起的作用可以提都不提。那些山賊劫掠雖多,可揮霍定也不少。究竟有無餘財,誰又能夠確定?咱們破了山寨便是奇攻一件,誰還不識趣。硬要追問繳獲多少?縣尊大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呀!”
“嗯……”
花知縣揹著雙手,在廳中踱來踱去,過了半晌,才猛地站住,拳掌一擊,咬牙切齒地道:“好!就這麼辦!”
花晴風挺直了腰桿兒,站在葉小天面前,沉聲道:“既然退無可退,那我們就孤注一擲!本縣這就寫一道手令,你與羅巡檢好生商議一下,是非成敗,在此一舉!”
難得花晴風如此爽快,原來烏龜性子也有暴烈的一天,葉小天倒是對他生出幾許好感,抱拳應道:“下官領命!”
葉小天匆匆告辭而去。花知縣站在廊下看著葉小天遠去,忽然有種血脈賁張的感覺。
他遇事向來縮頭縮尾,這是頭一次迎難而上,做出一個有進無退的重大決定!之前雖然也曾忌諱重重,百般掙扎,而今一旦拿定了主意,卻覺得全身血流加快,有種說不出的興奮!
後宅花廳裡,蘇雅已經用過晚餐,正坐在羅漢榻上,興致勃勃地剪裁著嬰兒的衣服,這樣的衣服她已經做了不知多少套,都已裝滿了兩個櫃子,卻仍樂此不疲。
“啊!相公回來了!”
蘇雅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正見花晴風邁步進來,往他臉上一打量,見他紅光滿面,神情與往昔的萎靡大不相同,卻不似氣惱模樣,心中不由一寬,便道:“相公先喝口茶,妾身這就叫人熱了飯菜上來。”
蘇雅說著便把剪刀往旁邊香檀木的小几上一放,想要站起身來。為了剪裁方便,她把燈移到了炕几上,燈光近在咫尺,映著她的臉龐,唇若凝朱,肌理細膩,粉白映紅,宛若桃花。
尤其是她穿著一身晚裝,半透明的蟬翼紗背子袍,凸乳細腰,燈下一照,明豔嫵媚,微松的睡袍露出一道深陷的乳溝,玉峰夾峙,那種成熟的味道說不出的撩人,花晴風不由得腹下一熱。
花晴風馬上貼近了去,口中道:“不急,我還不餓。”
“相公你……”
蘇雅一見花晴風呼吸微現急促,目光透著灼熱,多年的夫妻,如何還不明白他此刻所想,不由害羞起來,輕啐道:“天還沒有全黑,你……,妾身去給你張羅飲食……”
蘇雅急急欲閃,卻被花晴風攔腰抱住,推倒在榻上。
花晴風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大概是陡然做出一個重大決定刺激了他的情緒。從來不肯冒險,從來不肯承擔的人,忽然做出一個必須由他來決斷的決定,那種心理上的巨大刺激,使得他的生理也煥發出了男性的雄風。
丫環小翠來到花廳前,邁步進門剛要說話,忽見主人和主婦正在羅漢榻上摟作一團,把那炕桌都推到了一邊,不由得俏臉一紅,趕緊退出來,悄悄掩上了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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