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門小戶人家出身的姑娘,本性也是純良溫柔,雖然受極了老爺的恩寵,卻也知道本份,哪敢恃寵而驕,真若激怒了夫人,那正室有的是辦法懲治她,便是老爺寵愛也不可能時時護在身邊,是以乖巧答道:“老爺多慮了,奴家身子骨兒沒那麼弱,還是與老爺同去夫人那邊吧,莫要惹得夫人厭憎,可是奴家的過錯了。”
妾與夫人地位太不對等,按照規矩,夫妻每日用餐時,妾室都要在一旁站立侍候,尤其是年節等重要場合更是如此,因此花晴風才有如此關懷的一語,但是聽紫羽這麼一說,花晴風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份,若是夫人據此為理,自己實也無言以對。便道:“也好,你今有孕在身,夫人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到時叫你坐下陪伴就是。”
花晴風整衣而出,喚來兩個丫環侍候紫羽著裝打扮,準備扶她同去正室那邊,花晴風站在廊下候著,一抬頭恰見山上焰火怒放,衝宵而起,簡直是搶了全縣的風頭,與他這知縣衙門的冷清更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若是尋常時候見此一幕,花晴風難免心中嫉恨,至少也會覺得不甚自在,但他此時心中已經有了對付葉小天的計策,只待過了正月十五封衙結束便可付諸實施,如今葉府裡的熱鬧在他看來便別有一番意味了。
花知縣仰望山上,冷冷一笑,道:“日中則移,月滿則虧。今日輝煌若斯,來日看你如何。”
山上,葉小天自不知好端端便招來花知縣如此嫉恨,甚而發出如此惡毒的詛咒。遙遙人小鬼大,也去點了一叢焰火,故意捱到焰火將燃這才逃開,尖聲大叫道:“小天哥,快來救我……”
葉小天一見大驚,拔足就要搶上前去,便覺耳畔偌大一個黑影陡然一閃,遙遙的尖叫聲戛然而止,葉小天定晴再看,就見巨猿大個子使兩指挾著遙遙的衣衫,將她高高提在空中,正站在自己面前,呲牙咧嘴得意洋洋地“討打”。
噫!既有救美之功,焉能不賞。雖然冬天穿著厚重,葉小天也只得撩袍抬腿,飛起一腳,大個子適時轉身,撅起屁股,不料沒有迎來葉小天賞賜的一腳,卻只聽見“卟嗵”一聲響,扭頭一看,卻是葉小天腳滑,自己摔了個跟頭。
遙遙被大個子搶先救了出來,正覺不甚開心,眼見葉小天如此狼狽,撅起的小嘴兒卻咧開來,噗哧地一笑,那笑容嬌美異常,倒比天上的焰火還要絢麗幾分。
另一端,毛問智衝著華雲飛擠眉弄眼地道:“方才那一抱,滋味如何?”
換作以往,華雲飛早就被他調侃的面紅耳赤,如今跟著葉小天和老毛薰染久矣,華雲飛的麵皮已經有越來越厚的跡象,聽了毛問智這一問,華雲飛不覺得羞窘,只是偷偷瞟了一眼不遠處凝眸觀放焰火,神情略顯不自然的桃小娘子一眼,低聲答道:“她……就像一團烈火,真真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毛問智聽他這麼說,忍不住也往桃四娘處望去,這一看,不覺便是一怔,喃喃自語道:“你所言不差,四娘……恐怕真的要變成一團火了!”
這話可有些調笑意味了,常言道:“說朋友妻,不可戲”,華雲飛心中有些不高興,不滿地瞪了毛問智一眼,正欲說些什麼,可無意間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眼瞧見桃四娘模樣,卻也不禁一呆,毛問智所言不差,四娘恐怕真要變成一團火了。
桃四娘此時正站在一盞燈下,燈光照得分明,她衣領後面有一縷煙氣正嫋嫋升起,顯然是衣服裡邊著了火,華雲飛這才想起方才倉促間抱住桃四娘,待放開時手中的香火已經滅了,難道是菸頭兒跌進了她的衣領?
華雲飛和毛問智倉惶地跑到桃四娘身邊,繞著她團團亂轉,桃四娘愕然道:“你們兩個做什麼了?”
毛問智瞪著大眼張慌地道:“火!火火火火火……”
他扎撒著一雙大手,很想狠狠拍到桃四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