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出頭,必要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府衙門前,不知何時已聚攏了無數的百姓,黑壓壓一片,都默默地站在那裡。葉推官派人抓了五個輪暴民女的惡少,其中家世背景最強大的一個還是葉推官親自帶人上門抓來的,這件事已經傳遍全城。
許多百姓都自發地趕來聽審,儘管此案不會公開審理,也不允許他們旁聽,他們還是候在府衙外,想第一時間知道此案的處理結果。儘管……公正處理很可能只是他們奢侈的幻想,可以前他們連幻的本錢都沒有,現在起碼有一個希望。
“威~~~,武~~~~”
水火棍擊打著地面,聲音不夠暴烈,卻透著一股凝重的氣氛。或許在這些皂隸們心中,對葉小天能否為民做主也是存疑,不曉得他們的推官老爺究竟有何打算。
冒犯土司們的特權,以一個毫無根基和背景的流官身份,無視於五個當地的權貴,這在他們來說是不可想象的事,就算是那位有名的海青天,如果到了這裡,縱然能做到不畏權貴,也不可能有能力對五個罪犯實施處罰?
葉小天,行麼?
葉小天從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執法者,他做事向來率性、隨性,只遵循他自己的道德標準。他對抗孟慶唯、齊木,使計讓華雲飛在獄中手刃仇敵時是如此;張繹和戴崇華打人命司,他和稀泥、扮糊塗官也因如此,只要不觸他的逆鱗。
每個人心中,都有他所堅持的東西,觸及到他的底限,他就不會再忍。五惡少的罪惡行徑、洛家人的悽慘下場,已經激起了他的憤怒。他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一步一步穩穩地上了公堂,往公案後面一站,堂上頓時肅靜下來。
一個人的威儀和氣場不是生來就有的,有一種人長期高居上位,久而久之自然薰陶出了那種威儀,一個站姿、一個眼神,都會給人一種強大的壓力。而另一種人,則是因為能為人所不能為,故而令人對他心生畏懼。
葉小天無疑是第二種,即便他所能做的只是把這些惡少抓來,當場審判,最終再依例將他們釋放,對他們的家族處以罰款,旁人也不會因此對他有所非議,因為在所有人看來,這已是最公正的處理結果。
如果換一個官員,很可能連這個場面都不走,如果能提審報案人,查明真相後與這些權貴人家進行磋商,敲定一個他們可以接受的罰金價格便予以宣判,那已經算是一個肯為百姓做主的好官了。
所以,御塵、張雨寒等五個父親站在側廂聽審,心裡也平靜的很。他們自始至終都沒考慮過他們的兒子會受到嚴懲,讓他們感到難堪的只是兒子竟然被帶上大堂公開審理,叫他們大丟顏面。
張道蘊、御塵、吳辰亮、張紘還有項飛羽五人被帶上了大堂,他們忽然看見站在側廂的父兄親人,立即激動地叫了起來。
“爹,快救我出去!”
“爹,孩兒睡了一夜的班房,你能相信嗎,兒子竟然被迫睡在地上!”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官,爹。你一定不要放過他!”
“叔父,你要為侄兒做主啊……”
“啪!”
葉小天重重地一拍驚堂木,沉聲道:“再有咆哮公堂者,給我打!”華雲飛和毛問智稱喏一聲,向前踏出一步,眾皂隸也“啪”地一聲,將水火棍往地上重重地一頓,幾個惡少被這種威勢一嚇,登時安靜下來。
他們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側廂。張紘的父親見狀大怒,就要走出來斥責葉小天,卻被張雨寒一把拉住,沉著臉向他搖搖頭。
張紘的父親心頭登時一驚。在張家,張雨寒的地位遠比他為高,張雨寒居然阻止他出面,他的心頭也不禁犯起了核計。便乖乖地站住。眾惡少一見他們的父兄沒有出面,囂張氣焰便弱了許多。
這些惡少都是權貴人家子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