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恐怕各衙門已經沒了人,待明日一早,徐某就派人去各衙門口幫你們打聽打聽,你們且安心在我府上住下。”
展凝兒也不見外,道:“如此,就多謝世兄了。”
李國舅咳嗽一聲,道:“兩位姑娘既然久居貴陽,那可難得來南京一趟了。不如李某明日為兩位姑娘做個嚮導,遊一遊南京城如何?”
夏瑩瑩暗暗著惱:“小天哥正在牢裡受苦,喝著涼水啃著窩頭兒,誰有閒心陪你遊什麼南京城,這個國舅爺好不知道理。”
她不高興地乜了李玄成一眼,俏顏冷淡地道:“小天哥下落尚不可知,小女子可沒心思遊覽南京城。”
李玄成神色一動,忙道:“小天哥?姑娘姓夏,那人卻姓葉,不知姑娘與他……”
展凝兒遊歷過中原,知道這些中原人規矩多,尤其是達官貴人們,特別看重禮教,如果知道葉小天是夏瑩瑩的情郎,且兩人往來並未得到家中同意,夏瑩瑩就為葉小天千里跋涉如此奔走,會被這些愚腐的中原人看輕了,瑩瑩性情天真,不知天高地厚,若為此事起了糾葛未免不美。
她馬上牽了牽夏瑩瑩的衣角,不動聲色地道:“哦,葉典史曾經救過夏姑娘的性命,兩人結為異姓兄妹。是以這一次葉典史落難,夏姑娘才這般著急。”
夏瑩瑩眨了眨眼,心道:“小天哥捨命相救的那個人不是你麼,怎麼編排到我身上來了,什麼異姓兄妹,我和小天哥的關係見不得人麼?”想是這麼想,她也知道展凝兒這麼說必有原因,因此就沒做聲。
李玄成一聽,慨然道:“既是夏姑娘的義兄,那明日李某就陪兩位姑娘一起去各處衙門打探他的下落。”
夏瑩瑩一聽這話,神色頓時一霽,臉上也有了些笑模樣。
徐麒雲無奈地看了李玄成一眼,心道:“國舅爺,你湊的什麼熱鬧啊,你從京城來,這南京城裡認識你的就沒幾個,難不成你還每到一處。便亮一亮你的國舅爺身份?
再說了,咱大明的文官最討厭的就是皇親國戚和太監,一見到皇親國戚和太監,他們就跟斗雞碰見了鬥雞似的,生怕錯過這種出名立萬的好機會,你以為他們會買你的帳麼?”
徐麒雲暗暗嘆了口氣,原本還有點敷衍展凝兒的意思,如今這位不通世務的國舅爺也插了一槓子,他想不用心也不成了。
※※※※※※※※※※※※※※※※※※※※※※※
刑部主事楊富貴坐著二人抬的綠暱小轎顫顫悠悠地往家裡走去。後面不遠處,一個年輕人牽著一頭比驢子大不了多少的滇馬。馬背上坐著一個佝僂著肩背的老者,不遠不近地跟著。
馬背上的那個老者眯縫著眼睛,陰惻惻地看了眼前邊的綠暱小轎,腰更彎了些,低聲道:“此人那兒,能打聽到訊息?”
牽著馬的少年人道:“冬長老,蘇循天跟咱們說的很清楚,人是押到刑部的,我剛才一直在刑部門口盯著。這人就是從刑部出來的官,不會錯。”
馬背上的老者輕輕點了點頭,眯著眼睛又盯了一眼那頂綠暱小轎,輕輕捋了捋鬍鬚。
“老爺。您到家了。”
兩個轎伕停下轎子,一打轎簾兒,楊富貴彎腰從轎裡走出來,兩個轎伕便抬起轎子走了。
楊富貴只是個刑部主事。家裡養著轎伕未免招搖了些,所以他是租轎子,每日早晚只負責抬他上衙放衙。很多官職較低又喜歡擺譜的官員都是這樣。
楊主事邁著八爺步,一步三搖地正要進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楊主事不悅地回過頭,見面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袍老頭兒,頭頂半禿,肉頭鼻子,眯眯著眼睛,一副很不討人喜歡的模樣,旁邊一個清秀少年扶著他,似乎是他的孫兒,便不耐煩地道:“你們幹什麼?”
冬長老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