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欲言又止。
“兄長!”
方夭方蓁蓁雀躍般撲了過來,一左一右,脆聲叫道:“菱角可好了,她給我們說了個武道秘法……等我們完成磨皮壯骨騰筋膜,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武人啦。”
“呃……挺好。”
方鴻嘴角抽搐了兩下,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覺得好笑:
兩個小丫頭居然把喝熱水當成練武秘法。
然而。
經過了一番推敲,思索,方鴻又笑不出來。
‘嘖。’
‘封建迷信、落後愚昧、毫無科學依據的滴血認親也都變成真理了。’
想當初,方鴻認親,正是用了滴血認親的辦法。
還有。
剛到養生齋的時候。
方鴻看到過一本講述氣血訣竅的薄薄書冊:血為氣之母,氣虛則失血,氣隨血而脫……每日飲用四大壺熱水,孕育氣血變簡單!
如今回想……
心頭一跳……
複查檢查這本書……第二次激發了見多識廣,提高靈性!
根據方鴻總結:唯有真實的、並非憑空杜撰的、開拓眼界、乾貨較多的書籍,才能夠激發見多識廣。
這代表什麼?
或許,被他當成開心源泉的武人隨筆並不是一樁空談,而是真實有效的氣血之法。
‘喝熱水。’
‘養氣血。’
方鴻看向周菱角,仔細詢問張高麥的言語。
三寸鐵壺。
燒開四遍。
這些細枝末節,那本隨筆沒寫,難道是不可記載的禁忌?
“是了。”
方鴻反省自身,輕聲道:“上山方知山高低,下水方知水深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不曾驗證,就不屑一顧,是骨子裡的傲慢。”
他有點慚愧。
憑著前世的九年義務教育,現代人思維眼光,就高高在上,以為此方世界的人們文化低,沒水平,封建落後的狀態。
見到某些事,自以為了解,想當然的下結論。
殊不知。
誰才是真的無知。
“看來。”
方鴻眼底閃過一絲沉思之色:“我得見見張高麥。”
“這……方大哥。”周菱角小心翼翼地捏著衣角,雙肩繃緊,她說道:“張高麥去了鄉鎮之地,說是要協助官吏搜查邪功,經歷生死磨礪,看遍世間滄桑,才是真正強者。”
“對了。”
“那門邪功,張高麥說:很殘忍歹毒。”
“前些日子,縣衙大吏,就拎著那個血紅頭髮的老嫗首級,遊街示眾,警告縣城的百姓,修習前朝宗派遺留下來的邪功,妖法,是死罪。”
“黎水村,壺子村,挨家挨戶的盤查。”
“不可窩藏宗派餘孽……”
“若有發現,上報衙門,可以領賞銀。”
周菱角有些語無倫比,結結巴巴的樣子。
她知道,方鴻今非昔比,乃是飛雲縣的先天高人。
所謂良配,不敢奢望。
周菱角按照父親周河全指點,經常串門,跟方夭方蓁蓁一起玩耍。
但面對方鴻,她心中忐忑,一板一眼地回答。
馬尾辮耷拉下來。
沒了往日的歡快。
見狀。
方鴻示意周菱角不用緊張,笑眯眯說道:“怕是一語成讖了。”
周菱角眨巴兩下眼睛:“啊?”
“沒什麼。”
方鴻提點她一句:“也許……你大可不必改姓。”
——
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