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又何為?!”
當初那三千兵馬回吳,只帶了三天糧草,照理來說應該只夠那些士兵活五天,可當柳俊逸率禁軍趕到時,卻還剩八百人馬,為此尹洛當機立斷,將所有罪行推給了韓子嵩,而恰巧韓子嵩確實沒有營救的跡象,瀕臨死亡計程車兵們自是對柳俊逸感恩戴德,整軍回了東吳,動了韓將軍的軍心。
這樣一想,原來當初那三千兵馬被困鄴平五天五夜,竟是烹煮了自己戰友們的血肉,不想便覺得血腥味撲鼻而來,殘肢斷體,血染塵寰,滾熱的銅鍋裡燒煮著自己戰友的肉身,熱血兒郎沒有死在戰場,卻死在了那場天災中,馬革裹屍都還會留個全屍。
想著那烹煮的人肉,我緊緊捂住嘴,防止自己乾嘔出聲驚動裡面的人。
韓將軍如今是百口莫辯,看見張國本還活著,就知自己無論做什麼都已翻不了牌。
只見那韓將軍突然抽出隨身的佩刀,尹洛驚詫間將手裡的茶盞甩了出去,擋住了那走向劉御史的刀鋒。
韓將軍將那明晃晃的尖刀被打偏後馬上繞腕迴歸原位,直指正座上的尹洛,“好你個尹洛,竟然這般算計我。”充斥著痛恨的眼神似要千刀萬颳了此時雲淡風輕的尹洛:“我是個武夫,不若你們在朝中的大臣那般精明,但我也知道,皇甫晟想卸我兵權很久了,他怕我手握重兵,有一天會反他,我本來沒想反,可是他逼我的!”說著怒目圓睜:“是你們逼我的!”
“直言陛下名諱,韓子嵩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犯上!”尹洛厲聲說道,雖然不如韓將軍膀大腰圓,氣場卻一點都不輸那手握兵器的將軍。
“犯上?”韓將軍聽此哈哈大笑道:“如今我殺了你這狗官,再讓那張國本頂罪,我看你們有何證據定我大不敬之罪!”
“他們沒有證據…。朕有。”這一聲清冷,從那屏風後傳來,一道玄色身影從那屏風後悠悠走出,身後跟著一個穿硃紅色官服的男子,兩人,正是微服的小皇帝,和陪同在側的林麟。
韓將軍未曾想拿屏風後躲藏了不少人,不過早已破罐破摔,多一個皇帝又有何懼?
“皇甫晟!你們竟然串通一氣,我早知你不可能那麼簡單放過我,如今太后屍骨未寒,你便急著剷除我,我看你這江山誰來給你守?”韓將軍自知今日躲不過一場惡戰,便搬出太后和江山來壓制小皇帝。
“沒有你,中楚的江山才能安穩。”小皇帝穩穩說道,沒有一絲壓抑感,“來人,韓子嵩以下犯上,意欲謀反,給朕拿下!”說著,只見那正廳後窗大開,從外面魚躍而進數十位禁軍,齊刷刷的呈弧形分散在那小皇帝、林麟尹洛劉御史身後,而我身後的大門外,由柳俊逸帶著一百來位禁軍將正廳團團圍住,我和霓裳分站在正廳門口兩側,回頭望去,都被這架勢鎮住,難道韓將軍就地正法的日子,就是今天麼?
正廳大門突然敞開,韓將軍從裡面衝出來,我嚇的一個趔趄,踢翻了腳邊的花盆,一聲驚呼,引得那韓將軍側過頭來看向我,一雙赤目怒氣翻騰,眼中怒火騰騰昇起,還未回過神來,就被他一把掠過去,兩跟粗糙的手指突然掐住我的喉嚨,讓我還來不及驚呼一聲就被控制住了。
變故突生,霓裳一個旋身卻不料我早落到了韓將軍手中,那刀刃徑直朝我面門劈來,咫尺距離,都能感覺到那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碰巧羽衣橫擋一刀,才差點免了那誤傷。
“都不要過來!”韓將軍將那佩刀橫在我的脖頸前,連退了幾步,我腳步不穩,歪歪扭扭,隨著韓將軍退到院子裡,只聽那厲聲在頭頂炸響,威脅道:“誰過來我便殺了她!”
許是剛才全力對付韓將軍,尹洛未察覺到我的存在,現下看見我眸中一絲詫異。
難怪他今日安排霓裳和羽衣陪我去雪月坊。
“尹相…。。”有了人質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