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耳邊翕然的說著些什麼,那樣子看得我都有些發愣,不自覺竟緩緩直起身子去正視那臥榻上的女人。
不料,那太后突然間美目猙獰,瞳孔放大,表情極其痛苦,那纖弱身子微微拱起,一口氣梗在喉嚨,痛苦的嗚咽著,近身的尹洛瞬間慌亂,趕忙將太后放在床榻上,疾呼道:“太后、太后。。。”
我從未見過尹洛如此失色。
跪在一旁的太醫剛要起身,只見一旁的小皇帝和公主都圍了上去,大叫著:“母后、母后,您怎麼樣了?”小皇帝回頭大吼道:“太醫!還不過來看看!”
一時間的內室亂作一團,原本井然有序的宮女也都紛紛慌亂起來,手腳都開始不聽使喚,彷彿就是多餘的存在,不知該安放在何處。只見那為首的太醫,膝行向前,手剛探上太后的玉腕,那床榻上的人突然,身子失重般落在了床榻上,懸垂的白皙手腕落在了尹洛的身邊,再也不動一下,美目猙獰,似有不甘之意。
大殿裡凝滯的空氣,我嚇的將頭埋在雙臂之間,那太后臨死前的一抹凌厲的目光嚇的我再也不敢去瞧前面那些人,只聽見那前方的太醫衣襬一甩,已是俯首跪在地上:“陛下。。。太后殯天了。。。”
聽及這話,連尹洛都跪在地上,穩如晨鐘的聲音悶聲道:“陛下。。。節哀。。。”
小皇帝深吸了一口氣,緊閉的雙眼滾出兩行清淚,順著臉頰墜落,公主則已經癱坐在地上,小臉埋在手裡,嬌弱的肩膀不住的顫抖,百官在前,只能低聲抽泣著,尹洛輕撫她的後背,動作輕揉,像怕驚嚇到落花上駐足的蝴蝶。
不禁醋意湧上,不過公主喪母,我又不好再去雪上加霜,同她爭搶尹洛,再說現在兩方是敵是友尚不清楚,還是切勿親近的好。
不過,如此一來,太后駕崩,按楚國的御製,皇帝公主需守孝三年,公主還是嫁不得尹洛,如此一想,我也微微放心。
當今皇帝輟朝三天,按道理應該是五天的,只不過懲治韓將軍乃當務之急,耽誤不得,小皇帝頂著患病的身子替太后守了三日的靈,整個人都有些憔悴,宮裡上上下下都掛上了白色的麻布,宮門口的紅色燈籠也變成了白紙藤條的鬼燈籠。
按御製,皇帝和公主都要著素服,公主那幾日一襲白裙,跪在太后的靈柩前,小皇帝玄色長褂,內是白色對襟長袍,太后殯天,小皇帝病情一下就重了起來,整個人臉色都蒼白的很,眼臉下泛著微青色,只不過對外常說是因為守靈而過度勞累熬出的眼圈,不過那泛紫色的薄唇卻怕是讓有心人瞧去了他的病情。不過好在林麟隨時在其左右,否則,那小皇帝恐怕真的是撐不下去了。
按楚國制度,百官也要朝拜守靈,妃嬪要陪侍皇帝和公主跪在一起,只是小皇帝未曾納妃也未曾立後,所以官員的女眷都要來陪跪,我本是不用去的,可又擔心公主身體,就混在了女眷當中。
酉時將過,入秋後天色暗的更早了,時辰到了我便隨著官家的女眷起了身,百官退出靈殿,尹洛來到我面前:“汐禾,時辰到了,可以回家了。”
公主在哪女眷之首,聽聞尹洛聲音,回首望過來,那星眸的雙眼瞬間溢滿霧氣,只是礙於身份,卻又吞了回去:“尹大人。。。”
尹洛看向公主,公主已經起身,因為長時間跪著,雙腿已經痠軟,尹洛伸出一隻手,輕託了一下。
其實我也有些痠軟疲憊,只是不像公主那樣整日跪著,可以混在眾人間犯個懶什麼的,所以倒也還好,勉強能自己站起來,尹洛此時對公主百般柔情,眉頭微微皺起,有些憐憫之色,柔聲道:“公主節哀,生死乃人生常事,切莫因為逝去的人和事而傷了自己和現下的人。”
公主垂首,那一縷黑髮垂在胸前,烏黑的柔絲更襯脖頸間肌膚勝雪,“尹大人現下可有時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