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之人的長相陳緣並不陌生,因為在上午時分便親眼目睹。
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奇怪的少女。
“有巡使、司役看到了她多次出現在案發現場。”夏浮香說著,白皙的臉蛋流露出了凝重之色。
“能否直接認定就是她嗎?”陳緣神色微動,像這種明顯的潑髒水行為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倒確實是無法直接認定,因為沒有人見過她親自出手。”夏浮香倒沒有蓋棺定論,遲疑了一會才這樣答道:“不過,目前只有她的嫌疑最大,無論如何都應該先找到她,押到此來審問。”
夏浮香對於一名疑似邪修的存在絕對不會存在任何僥倖,必定要過問清楚才能行。
因為像這種不將人命當回事的雜碎,若是放任不管實在太過恐怖。
“小司命所言極是。”一旁的張芊附和道。
“我上午見過她,感覺不太可能。”陳緣目前只確信一件事。
那就是呂浪那一劍在空白字畫的預知中,若無自己出手干預,那個小姑娘就會當場香消玉殞。
“咦?你同她見過了嗎?”不待夏浮香發言,張芊便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又出言調侃:“還在替她掩護,莫不是憐香惜玉了吧?”
“芊姐,說話注意一下分寸。”夏浮香清了清嗓子。
“因為上午在集市時,我差點就目睹一個凡人差點殺死了她。”沒有理會張芊,陳緣將自己的所見坦言相告:
“若是邪修怎會被凡人差點奪去性命?雖然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不過我更偏向於這是禍水東引,讓我們將視線匯聚在那個小姑娘身上。”
這話才剛一說完。
“你如此替一個疑似邪修的人開脫,難不成我們真要依你一己之見,讓整個臨安郡的百姓都有陷於水深火熱的可能嗎?”張芊質疑。
“無須如此焦躁,陳緣只是說出自己的見解而已。”一旁的夏浮香皺了皺了眉頭,這樣勸阻。
被這樣一喝,張芊收斂了情緒,重新變得默然不語。
“陳緣,我相信你,不過這事關係重大,無論如何都得見她一面才能下定論。”被內心疾惡如仇的熱切驅使,夏浮香剋制著情緒這樣答覆。
“如果夏小姐執意如此,我倒是可以嘗試把她帶回來。”陳緣這樣說著,內心浮現出了某種猜測。
那在身處在暗的邪修,不曉得是出於何種緣由才會讓那小姑娘背上了黑鍋。
可反過來想一想的話,這是否代表她一直被邪修盯上了?
屋簷外,雨漸漸小了些,可仍然在下著。
見狀,陳緣徑直朝著府外走去,只留下一句:“她應該還在那一帶,我去找找看。”
身後的夏浮香沒想到陳緣會如此雷厲風行,下意識想要追上勸阻,可卻被身後的張芊勸住:
“小司命,您需要好好休息了,這幾日那名邪修的事一直讓您焦慮,再加上還要去四處探尋那半枚靈丹的下落,實在是太操勞了。”
“我知道。”夏浮香輕揉眉尖,語氣之中包含著隱約的怒意:“可那邪修在暗,一日不除便一日不會罷手。走吧,跟我再去一趟停屍房,看能否是有所頭緒。”
......
雨雖然相較先前要小了些。
可在沒有傘的前提下,僅僅是走了幾步陳緣的渾身就被徹底淋溼。
“咦?這些雨水我似乎能受我神通影響?”陳緣一邊走在路上,一邊感受著自身狀態,忍不住驚訝了起來。
獨特的感知之中,身體裡的青黑血液能夠藉著雨水當作媒介,施展更加意料不及的攻勢。
在雨中,碧水靈丹似乎變得更加強勢了。
當然凡事都有弊端,雖說能憑藉雨水為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