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元嘉不顧形象的狀似指揮官在指揮交響樂團,分別抱著臂膀看著周元嘉最後的演出,對於他來說,這就是最後的演出。
音樂聲停,周元嘉陶醉其中,睜開雙眼望著虎狼和童毒,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我想,程孝宇希望我活著吧?”
虎狼擦掉嘴角的血跡:“你自己不會讓自己活著吧?”
周元嘉笑了,沒有長篇大論去給自己的人生畫上句號:“看來古人誠不欺我,最瞭解你的人,往往都是你的敵人。”
童毒撇嘴笑了笑:“看到你們這些自以為天下旨在掌控中的人,我真想伸出手狠狠抽你們的耳光。”
周元嘉轉頭,看著童毒,很不屑:“那你想抽程孝宇嗎?”
童毒哼了一聲:“哼!抽他又如何?”
周元嘉笑了:“那我安心了,替我轉達一句話,我還沒輸。”說著,整個人癱軟在座椅之上,嘴角湧出黑色鮮血,見血封喉的毒藥,他早就未自己準備好了,失敗,並不一定是輸,輸,也不一定是失敗。
黑木的車子到了,搖開車窗,看了一眼已經死透的周元嘉,嘆了口氣,戰爭的火苗已經從程孝宇的身上燃到了裴躍進的身上,J省的亂局未定是為了做實驗進行演習,奉天又要大風起,看來真是不平之事麻煩多,做點事情就要承受做事的代價。
一輛輛的卡車開入了戰場,將屍體抬走,然後將這一片的苞米地全部買下來,給予農民足夠的經濟補償,一把大火,將鮮血和子彈殼的痕跡,儘可能的清除,火滅之後收集沒有融化的子彈殼。
人多好辦事,有人支援湮滅痕跡並不難,軍隊的獨立性也讓隨後而來的省公安廳和市局的人被徹底擋在外面,周維國在奉天經營多年,手底下也有一群忠心耿耿之人,要想橫插上一槓子也不是不可能。
程孝宇這一次出來,帶了幾封信,幾封只有寥寥字數的信件,黑木親自驅車到京城,將這些信件全部交給了鎖鏈子索老爺子,一個老人,為了孫子不再今後的日子中給人留下一個全靠丈人家的名聲,在遲暮之年也卸下了堅持了近一個世紀的驕傲,軟軟的說了幾句話,就這幾句話,看得索老爺子眼眶溼潤,笑罵著:
“老怪物啊老怪物,你老小子可別走得那麼快,否則這件事我可不給你辦。
黑木指了指信件的背面,赫然還有一行字,看得索老爺子笑淚交織。
“我會好好活,看著你們這幫當年欠我命的老小子們,償還債務。”
難得自私,難得為了一己私慾以權謀私,當週元嘉自殺於車上,黑木驅車進京的夜晚。
裴躍進書房內的燈光一夜未滅,桌上的電話接通狀態超過六個小時;周維國的書房亦是一夜燈光未滅,桌上電話的接通狀態也超過了六個小時。
奉天省內,諸多人都一夜未睡,對接下來的局面進行剖析和可能的站隊問題。
張慕副省長的家中,本就心思重的張慕一根接一根自勺抽菸,妻子不敢靠前皺著眉頭,一身非主流打扮的張千千沒有了往日的煙燻妝和頹廢氣,很多年都未曾敲響父親的書房,在父親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平靜的踏進書房,站在門口,說了一句話:“爸,我不懂政治,但這段時間我明白一個道理,朋友和政治盟友是一個概念,遊離永遠都會被排除在核心之外,程孝宇能夠衝冠為友,裴書記會是一個不值得終身追隨的領導嗎?”
張慕一夜未睡,在凌晨,給幾個老部下打了電話,精神矍鑠的踏出了書房,臉上洋溢著多少年不曾有過的光彩。
奉天軍區,許政委的家庭會議上,家庭成員全部到場,許樂樂這位特立獨行的毒寡婦、許淡心和許君博這兩位優秀的第三代,分別在座,議題的中心自然是關於這次事件,想要保持超然事外是不可能的了,現在是站左站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