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當屬周維國副書記的調動,調職到嶺南省擔任副書記,徹底離開了經營幾十年的奉天,這一動作的出現,向著所有人宣告了一件事實,誰是最後的勝利者。
第二天,裴躍進書記帶著中央新發布的精神回到奉天,當天召開了省委省政府的擴大會議,在家的領導全部出席,學習中央部委頒發的國有企業新型監管機制的精神,會議之上,裴書記意氣風發,重現冷麵書記的風采,一舉手一投足之間不需要澎湃激昂,淡淡一兩個字就主宰了會場的氛圍,這一刻,奉天之主。
灰色的天空,沙塵漫天,呼嘯的風颳得街道上的人睜不開眼睛,宏正集團的樓頂,滿臉胡茬頹廢異常的羅北進手拎著一瓶酒,坐在屋頂之上,望著腳下這座城市,失去兒子是致命的打擊,想著報仇也知道自己即便是不拼這最後一把也會被別人先動手,他想到了開始,卻沒有想到結局,沒想到會輸的這麼慘,慘到一點翻身的餘地都沒有,宏正集團被打上了與境外組織有關聯的烙印,追債的人排大隊,走投無路了,周副書記都敗走麥城,啟豐的手段他不知道,但曲九是什麼人他很清楚。
死,或者是一種享受。
死,是一種宣洩。
死,是對未來的期盼,天理不公,也許會有一天公允一次。
酒喝完了,羅北進回頭看了一眼,窮在鬧市無人問,落難的鳳凰不如雞,看來還真是如此,連死,都沒有最後送一程的嗎?
突的,羅北進眼神一緊,看到了一個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叼著煙,拎著一瓶酒,雙眸之中放射出來的視線內滿是憐憫之色。
“是來憐憫我的嗎?我並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羅北進哼了一聲,腦中閃過一道急念,轉瞬即逝,覺得自己太過幼稚,人家敢來又怎麼會不防備你現在跳下去陷害他呢?
“我沒有憐憫對手的習慣,我只是希望對手走的時候,覺得沒白對抗一回,人的一生,有個好對手是福氣。”來人緩步走到羅北進的身後,迎著風,望著遠處的城市景象緩緩言道。
“程孝宇,我們的失敗就在於將你放在了裴之一字之下,敗的不冤,就是有些不服氣,算了,輸了就是輸了,當年我空空行囊來到這座城市打拼的時候就曾經站在幾乎同樣的位置對著城市怒口孔,我會成功的,我成功了。”羅北進沒有拒絕程孝宇遞過來的酒瓶,咕咚咕咚的喝著,這最後一次的醉,醉到什麼程度不重要了。
“我不承諾什麼,你能提前將該弄走的人弄走,並給予她們絕不可能報仇的資本讓她們過下半輩子,我也不會主動去對付他們,羅總,走好!”
“不說謝了。”羅北進狂放的笑著,縱身從十七層的宏正大廈跳了下去,一代房地產大亨,再給他幾年時間藉著周副書記的脈絡,將現在的資產翻上幾番並不是問題,可時代,沒給他這個機會。
宏正集團正式宣佈破產,啟豐旗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公司冒了出來,以三億接盤了宏正集團,並承擔了宏正集團的所有債務,接收的條件不可謂不豐厚,給政府解決了一大難題,說是難題誰都知道宏正集團的攤子肯定賺錢,不過都想著最後能夠以更少的價格拿到,啟豐這般承擔債務,也是充分的履行了他中間人的姿態,更有在這件事中洗掉自己晦氣的意思,我可沒有擾亂任何的經濟秩序,還幫著政府解決了大麻煩,揪出了一大堆的蛀蟲,我這怎麼也算是功過相抵吧。
羅北進死了,在他事業的巔峰之處跌落下來;周維國走了,在他事業可能登頂之際,走進了一條死衚衕,成為了別人的踏腳石。
奉天,在摧枯拉朽的狀態之中,重新恢復了平靜,中央不會看著東北這老工業基地兩個省份都政事不穩,奉天的平靜,也愈發的將春城的不穩定凸顯出來。
寇連任、龍遠征這才發覺,覺得是福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