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迎接自己的會是一杯鳩酒,或者是一方白綾?
便在此時,有很多人聽到了隱隱的一聲嘆息。
嘆息聲出自此時文官班列首位參知政事呂餘慶。
呂餘慶曾經與趙普交情極深,但因為兩年前葉塵在開封修河堤打賭一事,被趙光義趁機暗施手段挑撥離間,自此與趙普風道揚鑣,暗中傾向於趙光義。最主要的是自那件事之後呂餘慶反而越加被趙匡胤所看重,甚至呂餘慶好幾次愚蠢的與葉塵結下死仇,但趙匡胤依然對其重用,且手中權力越來越大。現在看來,這位以勤儉死板而名揚大宋官場的大宋副相即不是趙普的人,更不是趙光義的人,而是那位已經逝去的皇帝陛下的人。顯然,趙普這個老狐狸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兩年前呂餘慶暗中傾向於趙光義時,他沒有絲毫反應。
呂餘慶看著薛居正,一臉肅然凝重且決然的出列,跪下,叩首,抬首,張嘴。
“臣請晉王殿下收回旨意。”
群臣大譁。
趙光義更是面色微變,藏於袖中地手微微發抖,顯然已經怒到極致,他絲毫都沒有料到呂餘慶居然會在此時出來旗幟鮮明的與自己做對,同時他也終於明白呂餘慶本來就是自己那位哥哥特意送到自己身邊最大的一個暗子。
呂餘慶低著頭,頜下三寸清須無比寧靜,朗聲說道:“如今既然出現兩份陛下遺詔,臣認為應當弄清兩份遺詔真偽,才能根據陛下遺詔內容再論天子登基一事。”
強壓下怒火,維持堂皇風度趙光義還未來得及發話,呂餘慶低頭再道:“臣以為當務之急是找到陛下真正的遺詔。臣懇請晉王明裁。”
今日殿上情勢兇險,誰也沒有想到呂餘慶於長久沉默之後,忽發錚錚之音。竟是當著晉王和群臣的面,比起薛居正的寸步不讓,更是字字句句直刺隱情!
晉王在朝中自然有自己的親信,此時這種時刻,自然不是趙光義想看到的,但對於一心想要在新皇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的人來說卻是喜聞樂見的,且爭先恐後的站了出來。
翰林院承旨陶谷卻正是做這種事情的佼佼者,每次都是反應最快的一人,搶先站出望著呂餘慶和薛居正冷然說道:“葉塵中毒昏迷數月之久,至今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先帝怎麼可能會給他留遺詔。”
“此外,晉王殿下在玉皇頂陛下駕崩之時剛好在先帝身邊,先帝才有時間留有遺詔,此事不但合情合理,且有當時在玉皇頂上數十名官員和內侍作證。二位宰相大人如今巧言令色,胡攪蠻纏,不知這背後可有甚不可告人地秘密。莫非與魏王、白滄海乃是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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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趙普的能量
薛居正此時在門口,吃驚而欣慰地看著跪在龍椅下地呂餘慶。
呂餘慶看也沒有看陶谷一眼,輕蔑說道:“本官乃宋國之臣,陛下之臣,本官更是我大宋一國副相,奉旨處理國事。陛下如今有兩份遺詔,自有義務查清真正的遺詔。”
拖著重傷參加登基儀式的潘美心頭苦笑,心想事關那把至尊椅子,晉王非得聽陶谷、盧多遜這些文官的話,非得要走光明正大的道路,難怪會惹出這麼多麻煩。
同樣重傷還未徹底痊癒的小皇子趙德芳微微低頭,眼角餘光看見那個名叫血殺的傢伙手已經握在刀柄之上,不由心頭有些發寒。心想呆會兒若真地一大群侍衛衝了進來………自己該怎麼做?水兒給自己再三交待,這個時候自己只要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老師自然會將自己救出去,且還會扶持自己當皇帝。若自己有朝一日要當皇帝,是不是就不能任由晉王將這些忠於父皇的大臣都殺光了!
高立於龍椅之旁地晉王趙光義,冷冷地看著下方跪著地呂餘慶和薛居正,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