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季雲離開後,太子那張大桌子上便只剩他一人了,孤零零地佔了最大的一張桌子,顯得十分不協調,再加上他那張氣得有些扭曲的臉,就連先前讓他顯得頗為不凡的那身紫色衣裳,此時也只能襯得他臉色更綠而已,在座的一些第一次看到寧國太子的人,不由得都在心裡感嘆,原來再好看的人,也架不住一臉陰險惡毒的表情,至於其他時常與太子見面的人,則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吉祥和南宮季雲離席後,作為貼身護衛的黑鷹與南宮傲自然也離開了,黑鷹回到吉祥住的院子,而南宮傲則跟著南宮季雲離開了行館。黑鷹進了吉祥的房間,見宮女太監們都在外頭,於是低聲道:“想不到南宮季雲那樣的人,居然肯為了你得罪太子,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後。他幾句話把太子臉都說綠了。”吉祥倒是深知道南宮季雲嗆人的本事,她的伶牙俐齒,不也是跟他不斷磨練出來的麼,吉祥不以為意地道:“我倒覺得,那太子是早就被南宮季雲得罪了的,所以今天才特地找我的麻煩,想來他也不能拿南宮季雲怎麼樣,所以只能拿我開刀。”
黑鷹點頭道:“倒是有這個可能,不過咱也不怕他。倒是你,沒吃飯餓了吧?要不要叫人去外頭買些吃的回來?”吉祥苦笑道:“恐怕不能,方才說我水土不服,這會兒又去買吃的,這不是明擺著打太子的臉麼,還是忍忍吧。只是連累了姑姑也沒吃好飯。”黑鷹笑道:“我們練武的人,少吃一兩頓沒事,我只是擔心你。”
正說話呢,黑鷹突然臉色一沉,手按到腰間的軟劍上,就要拔地而起,卻聽到窗外有人小聲道:“別,是我。”黑鷹鬆了口氣,手卻依舊按在腰間沒動。然後便見南宮傲從敞開的窗戶跳了進來,將手裡拿的一包東西放到了桌上,態度恭謹地道:“世子怕公主餓著,所以在外頭買了些吃的,請公主不要嫌棄。”說罷一拱手,又打窗戶那兒跳了出去,幾個縱身,不見了人影。
油紙包裡散發出陣陣的肉香,吉祥與黑鷹聞著那香味兒,便覺得肚子是真的餓了,於是吉祥也不客氣,開啟油紙包,發現裡面竟然是兩隻油亮亮的燒雞,一張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南宮季雲,還真的是無時無刻不想著整治自己呢,買什麼吃的不好,偏買兩隻燒雞,不吃吧,聞著又香肚子也餓,吃吧,未免又太影響公主的形象了,這還真是讓人為難呢。
黑鷹見吉祥瞪著兩隻燒雞犯難,笑道:“還愣著幹什麼?你不餓?”吉祥道:“餓了,姑姑也吃吧。”說罷遞了只燒雞給黑鷹,然後瞪著那隻燒雞,開始研究起燒雞的無數種吃法來。
而這時南宮季雲正走在回平王府的路上,那表情真是眉飛色舞志得意滿哪。“傲叔,你說那丫頭現在是不是滿手滿嘴都是油地吃著燒雞?”南宮傲點頭道:“我看,八成是。”南宮季雲笑道:“以後等她過門了,我每天叫廚房給她弄只燒雞擺桌上,氣死她,哈哈。”
南宮傲:“……”
九十 公主出嫁
同一天夜裡;寧國皇后的坤寧宮中;罩著層層薄紗的床上,年近四十歲依然風韻猶存的皇后靠在皇帝地懷裡;撒嬌道:“皇上明日真的要接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皇帝點了點頭道:“當然;這事關乎國體;不得不為之啊。皇后明日也要放下成見。與朕一同接見她;切莫失了體統。”皇后撐起身子;長髮垂在一側;怒目圓瞪;憤憤地道:“皇上就由得那丫頭薄了楚兒的面子?依臣妾看;皇上應當涼她十天八天的;然後再接見她;免得她囂張得很。”
皇帝把玩著皇后的長髮;半眯著眼道:“這事兒卻沒法依著皇后的意思辦;就算你對她再不滿;明日接見時也得給聯忍著。你要想收拾她;以後多的是機會。”皇后卻不依;索性坐直了身體;搖著皇帝的胳膊道:“臣妾不要以後;臣妾就要現在;皇上就依了臣妾吧。”
皇帝也動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