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呢,他就等到了這支隊伍的末尾過來的時候,最後面的那個軍官看著錢串兒忽然停住腳步問道:“前面情況咋樣了?”
“那個——槍法太準。”錢串含糊不清的回答。
他本來是想說那個人槍法太準的,可是現在他哪敢多說話?多說話,再把東北口音露出來!
那個軍官倒沒有說啥都開始往前走了,可是偏偏那個軍官身旁有個士兵,估計是傳令兵,那個士兵接下來卻又問他道:“你是哪個連的?眼生呢咋?”
錢串兒面色不變,可這回心裡卻“咯噔”一下,該來的還是來了!
一連?二連?三連?錢串心道,我他娘怎麼知道自己是哪個連的?我就是在我們營也不屬於哪個連的呀!
可是不回答肯定是不行的,那他也只能瞎蒙了,如果不會,那也只能開磕(ké)了!
只是錢串兒剛要張嘴瞎蒙一個的時候,就聽莊口那裡突然就又傳來了槍聲,隨之便有保安師官兵的大喊聲,那聲音很大,卻是直接就把他身前官兵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去了。
錢串兒也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喊什麼“槍太準了”什麼“連長受傷了”的。
要是在一個營裡說有連長受傷了,那這個訊息可就不小了,眼前的這個軍官關心前面的戰況拔腿便腿往莊口跑。
而他後面跟著的那個士兵也無暇再等錢串兒的回答跟著也往前跑了。
都跑了?那我也得跑啊!
錢串兒又何嘗不是如此?
此時不開溜又何時開溜?難道非得讓人家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考究出來嗎?
剛剛這夥已經是錢串兒擺脫的第二撥保安師的人了,等他再往莊子裡進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人再注意他了。
原因當然是,先前是在郭莊東面的那個莊口發生的戰鬥,莊子裡保安師的人都在往東面趕,而且趕過去的那都是要參加戰鬥的,那裡自然會是越聚人越多。
而反之,離那東莊的莊口遠了,總是有人要乾點別的啥的,也不可能是完全往一個方向跑的,如此一來本來就不起眼兒的錢串兒就變得更加不起眼起來。
不是此時與莊子西面不同的,東面莊口的槍聲已經變得越來越激烈了。
錢串也不知道那頭是什麼情況了,本來他覺得邊小龍應當跑掉了才是。
只是現在他再返回去已經不現實,也只有先去找高小翠了。
那麼此時莊子東面又是怎樣的情形呢?
一個保安師的軍官正靠在小樹林的一棵樹後,剛才他的肩膀捱了一槍,血已經流下來了。
只是不知道此時的他會不會後悔?
原因卻是當他趕過來的時候,眼見自己手下計程車兵畏縮不前,當時就急了!
按他的說法是,我們要在這裡打東北軍的伏擊搶糧食搶大洋,那你們眼瞅著東北軍的探子跑了卻不去追怎麼行?
所以他就拿著自己的盒子炮舞舞扎扎的攆著自己計程車兵去追。
他手下的那些士兵穿過了那片柴火垛進入到了那片小樹林,可是就在出小樹林的時候卻遭到了對方的射擊擊。
他很不幸,被人家一槍打在了肩膀上。
他又很幸運,因為那顆子彈只是打在他肩膀上,他前面有幾個士兵,卻是直接被人家把子彈打在了腦瓜子上!
還是那句話,對方的槍法太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