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時這戶人家的門外卻已有人橫屍街頭了。
那人可不是士兵,那就是普通一老百姓,三十多歲的一箇中年男人。
他的後心上已是血汙一片,那分明就是被日軍用刺刀給捅死的。
而這時在郝瞎子的命令下,老兵們便有進入這戶人家的,很快便又有死者被士兵們抬了出來。
死者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血跡已經幹了,看來死了已經有幾天了。
那死者中老的鬍子都很長了,不過他也是被日軍給刺死的,所以那花白的鬍子早就失了本色而是一片血黑色。
至於那小孩子,若是半大小子也就罷了,而有的卻還是在襁褓之中!
那些個處於壯年的男子也就罷了,有一個至死手中還攥了一把菜刀,想來那是在臨死之前與日軍搏鬥了的。
而那些女人的死相卻已是慘不忍睹,下至七八歲的女孩子上至六七十歲的老婦,下體已盡是赤裸,很明顯,這些女人竟然被日軍給先奸後殺了!而這戶大戶人家竟然被日軍給屠了個乾乾淨淨!
“看看,知道為啥要打日本鬼子了嗎?”到了這時,商震站出來了,“想想,那日本鬼子就跟畜牲似的,見人就不肯放過。
咱們不抵抗,那咱們的爹孃,咱們的兄弟姐妹,咱們的孩子,就是你們現在所看到的下場!”
商震的目光從那些新兵的臉上掃過。
新兵們此時自然是在看著眼前這些被日軍屠戮而死的百姓,有的面露不忍之色將目光躲躲閃閃,有的已是面現憤恨了。
“你們想沒想過,現在你們手中有一支槍那是多幸運的事,至少當侵略者來殺你的親人的時候,你可以抵抗!”商震再道。
他這麼一說,那些新兵便不由得看了看手中的槍,甚至有的還握緊了幾分。
“現在!都把眼睛閉上!”商震忽然又出驚人之語。
他這麼一說,那些新兵便真的就閉上了眼睛,而這時商震的說出的話語便在那空氣中飄蕩直接灌進了他們的耳根:“想想你們最心愛的男人或者女人。
比如把你養大的爹,比如一直替你乾重活的兄長。
比如你心疼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比如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拉扯大的親孃。
比如你明白男女咋回事兒時候你最喜歡的大姑娘!
現在他們就被狗日的小鬼子給殺了,不,男的被殺了,女的被禍禍了!
那你們說,你們還怕死人嗎?你們要是不想給他們報仇那你們還是帶把兒的爺們兒嗎?
淮河南岸已經被小鬼子佔了,小鬼子啥德性你們也看到了,我不能咒你們家的人出事,可是我敢對天發誓,你們的家人肯定已經有被小鬼子給禍害的了。
那麼你們手中有槍,你們還怕個屌?日本鬼子殺了你們的親人,那你們就去殺了日本鬼子!”
商震從來都是一個寡言的人,可是這回他實在是見不得郝瞎子這幫人對待自己同胞這種草菅人命的打法,所以他才趕鴨子上架說了這麼一大堆。
他說的有些激動,而他也成功的把自己說感動了,以至於最後這一句他已是變得聲嘶力竭了起來。
“還怕個屌,一個個的都拿槍卻給那些小鬼子身上再捅幾下!”這時郝瞎子便大喊道。
商震的話真是這個理兒!
那些新兵是否被商震說服了郝瞎子不知道,可是他卻知道,自己已經被商震這個東北佬給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