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親和力總是那些粗手大腳的男兵所比不了的。
那個女兵站起來往前走,手裡拿了塊馬肉往後勾著,於是那個小女孩兒亦步亦趨,最終她便也靠到了那個女兵的懷裡吃起肉來。
在這一刻,畫風變得和諧起來。
穿著軍裝的彷彿還帶著硝煙氣息計程車兵和那小男孩小女孩都吃著肉,其樂融融。
甚至那個抱著小男孩計程車兵還教那個小男孩道:“蘸蒜醬!蘸蒜醬吃才美呢!”
那個小男孩真的就沾了口蒜醬,吃完之後卻呲牙咧嘴起來,於是看到這一幕計程車兵便都哈哈大笑。
可是這時坐在女人懷裡的那個小女孩突然就不動了,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看著他前面的一個士兵。
那個士兵長得很醜,或者說不叫長得醜,而是他臉上已經被毀容了,看起來是那樣的猙獰可怖!
“死猴子,你給我轉過去,都把孩子嚇著了!”那個女兵毫不客氣的說道。
於是那個醜陋計程車兵真的就轉了過去,不再面對著那個小女孩。
誰都不知道,此時那個醜陋計程車在內心裡不由得一聲嘆息,眼神中已是有了悲傷,如果自己的媳婦孩子不是出了意外,自己的孩子也應當有這麼大了吧!
至此,這些士兵是誰便可想而知了,那個長相醜陋被毀了容的是侯看山,那個抱著小男孩計程車兵是馬二虎子,而那個女兵也正是商震營裡唯一的女兵邊小龍。
此時同時在院子中的商震自然也把這一幕看到了眼裡,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柔和。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小的時候有一回三哥李福順也是這樣給他弄肉吃的,只不過那回不知道三哥是偷了誰家的一隻兔子。
只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原來的小孩子長大了變成了一名戰士。
“想來共產黨八路軍和老百姓在一起的時候也就這樣吧?”程鵬看著商震的臉色說道。
商震笑了笑沒吭聲。
其實他是知道自己這些人和八路軍那還是有區別的。
八路軍又怎麼可能像他們這樣把能幹活的馬說殺就給殺了。
而且自己手下這些人要是對老百姓,那是真的好。
可是他們需要向老百姓索取的時候,那也不會客氣。
就這點跟八路軍肯定是不一樣的,而商震本人終究不是八路軍的人,他覺得這樣挺好,並不想改變什麼。
“營長,要不咱們再殺兩匹馬挨家再送兩斤肉?”程鵬看著商震的臉色,試探著建議道。
一匹馬怎麼也能殺出二三百斤肉來,要是殺兩匹馬的話,倒是也可以給村裡的老百姓分上一些。
“然後呢?”商震問。
“然後當然是報咱們三營的番號,讓老百姓記住咱們。”程鵬便說
“好,挑困難的人家多給點兒,特別富裕的就不給了,嗐,算了,都給了吧。”商震笑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行俠仗義的大俠,所謂劫富濟貧莫過於此,好像自己這個兵當得還是有點用的,有那麼一種成就感。
不過這又是屬於商震內心深處的一點小得意,這是他的隱私,是從來不會跟別人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