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盯著黝黑的面容,狹長的桃花眼中盛著濃濃的柔情,感覺自己被堅實有力的胳膊撐起,淺墨斜斜的依靠在莫離的懷中。
乾裂的唇一碰到溫暖的水源,如沙漠中飽受風沙摧殘的人尋到綠洲時的不顧一切,狠狠的吸食著。
莫離顧不得有點暈眩的頭,手上不敢停歇的看著極不可待瞪著碗裡的淺墨,“慢點,淺墨兒,沒人和你搶。”
夢漪坐著一動不動,乖得像個洋娃娃,眨著眼,看著喝粥的孃親。
一碗粥在淺墨的悉悉索索聲中很快見了底。
“還要嗎?”莫離低聲的詢問,修長的手指纏上了淺墨變得有些顏色的唇瓣,一顆白的晃眼的米粒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上面,惹得小傢伙咯咯直笑。
淺墨累的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不用了,你們上來休息一會吧。”堅持的對視著想要反對的男子。
莫離嘆了口氣,發白的薄唇微抿。這個女子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忍心,也沒法拒絕她的要求。輕緩的讓淺墨平躺著,拉緊了滑到胸口的絲被。
“來,夢漪,我送你回屋。”莫離抱起夢漪,轉身朝屋外走去。
小傢伙不捨的頻頻回頭,瘦消的小臉楚楚可憐,卻乖乖不去反抗:“孃親,等你好了,寶寶再來看你。爹爹說過,只有夢漪聽話,孃親就會好起來。”
直到小圓點消失,淺墨還沉浸在夢漪的話中,爹爹,暮昊錦?看來幼時的記憶在夢漪的心中根深蒂固,失去母親的陰影永遠伴隨著她,暮昊錦,你以為錦衣玉食,金屋玉舍就能彌補一個小孩子心裡最渴望的母愛嗎?若不是你,她不會小小年紀就飽受沒有母親的驚嚇。乖乖的?若不是自己俯身,你上哪裡去給你的女兒尋找另一個白蘭?就算她乖巧到言聽計從,也不過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
莫離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淺墨嘴角蕩起的一抹笑痕,棕色的眸子流轉的是無邊無際的冷厲和嘲諷。恍惚間如一把匕首劃開莫離的胸口,忍不住後怕,若自己離去,這樣的女子可有人能溫暖她眼中的寒霜。
“淺墨兒。”刻意柔下來的嗓音,讓淺墨一愣,抬起頭,看著一臉擔心的莫離。
“相公,來、”淺墨錯開探究的桃花眼,掀開絲被的一角。抖了抖。
莫離默不作聲,久到讓淺墨以為就這麼化成雕像時,高大的身軀陡然靠上前來,一片黑色的陰影蓋住了淺墨的視線。莫離出去靴子,直接穿著黑色的外袍跨上床來,小心的躺在淺墨的身側。手腳的僵直著唯恐壓到身旁的女子。
淺墨暗自吁了口氣,果然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啊。
“相公,放鬆點,我不是吃人的妖怪不用緊張。”偏過頭,看著規矩的略顯拘謹的男子,淺墨心情上揚的調侃著。
“。。。。。”不說還好,此時的莫離簡直不知道手腳該怎麼放。
“來。”透著微涼的小手摸索著黑色的袖口,把修長的胳膊拽到自己的腰際,烏黑的頭顱一點點挪動,直到接觸到男子的肩膀才滿足的在上面蹭了蹭。
莫離無奈的抬起手,摸了摸淺墨的臉頰,訥訥道:“快睡吧。”便縮回手,君子的閉上眼。
淺墨愣住,眼波一轉,光潔的手撫順著莫離的額頭,一下一下。
良久,僵硬的肌肉漸漸鬆弛下來,淺墨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不曾停緩。想來多日來的擔驚受怕讓莫離從不曾好好的休息片刻吧,這個男子經歷了長時間的疲憊,一旦放鬆下來立馬進入了重重的黑暗之中。
眼光自指尖開始下滑,粗重的眉飛入鬢角,即使是睡夢中依舊毫不平靜的微微蹙起,自己最愛的桃花眼輕輕合上,看不到裡面掙扎的世界。越發退色的唇,讓淺墨的心止不住顫抖。這樣的唇沒有絲毫血色,淡薄的看不到希望的黯然。
越過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