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說道:“回莊主,錢塘江無雙拳莫大俠前來拜訪。”葉盛嗯了一聲,道:“我這便去。”
近段時日,江湖各地常有人來訪、相邀,葉盛早以見慣,當下向二老示知退去,蕭明望只回頭說道:“嗯,去吧。”方振威卻連頭都沒有回,用鼻音連嗯了數聲,興致盎然的俯身花前,口中不停讚道:“哎喲喲,真是好花啊!”。
過不多時,腳步聲響,一少男少女緩步而來。那少女嫻麗淑然,秋波流轉,輕風拂過時,嬌花亦垂顏,此女正是葉如婷。她身旁那男子長相雖是堂堂端正,但與葉天明相較下,倒顯琪塊絲瑕,美中不足了,這人就是葉盛的外甥魏春文。
魏春文早喪雙親,十三歲時便寓居在葉盛家中,葉盛與他的母親姐弟深情,故而一直一來,都把他當作親生兒子一般撫養,授學傳武,與親生兒子毫無二致。然齠年孩童間齟齬難免,葉天明又小他兩歲,偶有抵嘴,葉天明便時常對他喝道:“你要清楚,這裡是我家,不是你的家。”葉如婷自小心地就好,雙大葉天明一歲,略懂人情事故,常教葉天明道:“弟弟,他沒了爹媽很可憐的,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沒有你家我家之分的。”這話被魏春文聽到,便去問她:“你說的話是真的麼?”葉如婷點了點頭,魏春文當時竟開心的哭了起來。葉如婷一見他哭,慌道:“表哥你別哭啊,爹爹看到了又以為是弟弟欺負你了,那爹爹又要去罵弟弟了。”
魏春文的父母都是商人,他未住到葉盛家中時,實不會一點武功,而葉天明自六歲起開始習武,雖小他兩歲,卻也打得過他。葉如婷曾見過他倆幾次動手,葉天明每次都是三五下就將他放倒,也因此被爹爹叱罵教訓。她此時見魏春文又哭,心中擔心爹爹又誤以為是弟弟欺負所致,而去斥責弟弟,這才勸他別哭,但心底深處卻也十分憐憫於他。魏春文垂淚道:“你是怕舅舅罵表弟,才叫我別哭的,並不是真的把我當成一家人!”說著哇哇地哭得更是傷心了。葉如婷呆了呆,自知多半原因的確是怕弟弟受罰才去勸慰他,但她想起爹爹時常說起都是一家人的話來;自在心底隱隱約約也有把他當作親人看待;當即又道:“我確是怕爹爹去罵弟弟,但我也真的有把你當成一家人呀!”小孩子本來就是雷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魏春文聽她說確是把自己當成自家人了,便破泣為笑起來。也自那時,兩小情好日密,葉如婷偶會拋開弟弟,與魏春文一同玩耍。然血脈相連之情又豈是同情可憐之情所能相較的。
秋去春來又八載,他們都已長大成人。如今,魏春文年有廿一,葉如婷二十芳齡,葉天明,年有十九。光陰荏苒間,葉如婷對魏春文的同情之情,早已化為親情,但魏春文對她昔日感激之情,卻已成愛昧之情。
第九章 依柳折枝
葉如婷右手挽袂,魏春文雙手背後,兩人緩緩而來。
葉如婷隨眼看去,見二老分別身處花叢兩處,在花叢間拈來嗅去,一會凝眉不動,一會歡快輕笑,不由得感到一陣莫名奇妙,輕聲叫道:“兩位老先生在做什麼?”聲音動聽清婉,隨風飄入兩老的耳中,二老卻充耳不聞,葉如婷更覺奇怪,又近了近前,魏春文跟在一旁,葉如婷又道:“兩位先生……”話未說完,方振威輕斥道:“去,去,去,莫要打擾!”葉魏二人一呆,葉如婷向魏春文嫣然一笑,道:“表哥,兩位先生叫我們別打擾他們,我們去那邊吧。”魏春文點了點頭,隨葉如婷向前方走去。兩人踅過閣軒,在一座石亭內對面而坐,葉如婷微笑道:“聽說那兩位老先生古怪的很,剛入莊時,就把莊裡的巡衛打了一個巴掌。”魏春文目中柔情無限,定了定神才幹咳一聲,道:“那巡衛頭領仗著自己武功不錯向來帶有幾分傲氣,我原以為是他言語魯莽惹怒了人家才被人打上一個耳光,現在看來,也未必是我想的那樣子。”葉如婷會意一笑,說道:“聽說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