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過來提親,來年等你行及笄禮後,十月正式迎娶。”
“這麼快?”郗道茂吃了一驚。
崔氏嘴角輕揚道:“也不算快了,來來去去也要一年多了,再等下去你都成老姑娘了。”
“可阿姊不是今年也要嫁人嗎?”郗道茂說道,“我記得是喜事是在十月辦吧?這樣阿母會不會太忙了?一年多時間辦兩場婚禮?”畢竟結婚需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尤其是王郗這種大士族,想來要做的事情更多。
“怎麼會呢!”崔氏聽到女兒貼心的話,不由眉開眼笑的說道,“你的嫁妝我一直在準備,需要花心思準備的東西已經備得差不多了,至於你的喜服——”她輕輕的一笑,“不是豆娘大前年就讓你開始準備了嗎?現在繡的差不多了吧?”
郗道茂聽了崔氏的話,不由有些忸怩,“嗯,繡的差不多了,喜服早修好了,現在在繡枕套,繡完之後就差不多了,頂多再多繡幾個荷包就完成了。”她結婚時候需要用到的被褥、喜服之類的針線活計,豆娘從她十歲開始就讓她準備了,現在已經準備差不多了,她不需要向郗道薇一樣,帶著家裡的繡娘在房裡拼命趕製。
崔氏輕拍她的小手:“打從你出生開始,我就開始幫你存嫁妝了,尤其是那些需要花心思尋得古籍珍品珠寶之類的,這麼多年下來,該備下的都備下了。藥材香料你阿兄已經派人去尋了,現在就等著去王家量尺寸了。”她含笑說道,“別說是明年再出嫁了,就是你今年就嫁人,我也會讓你風光大嫁的!”
“阿母!”郗道茂不依的喊了崔氏一聲,“我才不要這麼早嫁人呢!”
崔氏哈哈一笑:“女大不中留,只怕到時候我不想你嫁,你都急著嫁呢。”
“才不會呢!”郗道茂撲到崔氏懷裡悶悶的說道。
崔氏笑著又同郗道茂說了好些話,見她終於笑開了一張小臉,才鬆了一口氣的,喚來丫鬟親自看她梳洗躺在床上之後才離去。待崔氏離去之後,郗道茂斂了笑容,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眼裡隱約泛著水光。阿母這般待她,讓她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且不說她還沒有愛桓濟愛到死去活來,就算兩人已經生死相許了,她也不可能做出拖累家裡人的事。
她伸手取出放在枕頭底下的小荷包,“桓濟——”她輕輕的嘆息著叫了一聲,想起跟桓濟的僅有的幾次見面,嘴角不由自主的泛出了一個柔和的笑容,但很快她的笑容就隱去了,他們終究是沒有緣分啊!如果只是雙方父母不贊同,兩人爭取一下說不定還是有希望的,可郗道茂怎麼都沒有想到南康公主居然讓諸太后賜婚。
太后賜婚,這門親事就算皇帝反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了。桓濟就算再也不喜歡司馬道福,也沒有反抗的勇氣了,畢竟他要是敢反抗,就是掃皇室的面子,桓家固然很牛,可再牛他們畢竟是臣,總在君之下,除非桓家想謀反,不然桓家絕對不會因為桓濟的婚事而掃皇室的面子,而桓濟也不可能因為她而陷家族於危險之地,同樣她也不可能因為桓濟而讓郗家陷在危險裡。
郗道茂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就算兩人真的什麼都不顧,不顧一切的跑了,可他們兩人的出路在哪裡呢?以他們兩人目前的實力,只怕還沒有逃出建康就被人抓回去了吧?就算逃出了建康,他們也不見得能找到安心定居的地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句話在這個戶籍控制相當嚴格的時代可不是說著玩的,難道兩人要過上一輩子顛沛流離的流民生活?
郗道茂注視手中的珠花良久,心裡很清楚,她也好,桓濟也罷,兩人都不是那種能為愛情放棄一切的人……她起身將那朵珠花放入妝匣的最底層,輕輕的合上了妝匣。
“阿鉞,你現在馬上走。”郗超神色凝重對桓濟說道,馬上他們又要同傅末波開戰了,他得把桓濟儘快送走,畢竟這次戰事不同桓濟以往參加過的